胡义一脸果决,朝拎着工兵锹的吴石头不耐烦地猛一挥手:把他埋了!
一个长型浅坑里半坐着傻眼的罗富贵,他的捷克式轻机枪如陪葬器物一般顺放在坑里他身旁,草团塞了枪口:等等等等!胡老大,我觉得我不行啊!
那你出来,你埋我!
为啥不是你就是我?怎么总是这样呢?
你不也说过么,机枪好手就两个,别人我不放心。
我那是可万里有个一啊,到时候机枪卡壳了我咋办?
胡义无表情点点头:担心得有道理。回头朝马良:再埋个唐大狗。然后再看罗富贵:还有问题么?
我还是那说不定鬼子离我很近呢?有机枪也施展不开。我觉得
这几率也存在。胡义又朝马良摆手:再埋个王小三。
胡老大哎,问题不是这个,那大马蹄万一踩我身上,我不是
身为观众的秦优实在听不下去了,朝坑里的罗富贵黑下脸:有完没完?你想把全连都陪你埋上?来来你出来吧,先埋我!
罗富贵终于无奈,吴石头开始奋力动锹,将罗富贵浅浅埋,留鼻嘴,用碎草遮盖。
看着这块明显不协调的地面,秦优问胡义:是不是再细致处理一下?这有点显眼。
就这样!骑兵斥候很谨慎,即便发现也会以为这是我们留下的诡雷或者陷阱,所以骡子最后的担心是多余的,斥候只会绕开,不会主动找事。
这主意是高一刀想出来的?
是。胡义转身:休息结束!出发。
歪看他走在荒绿的背影与中正步枪,秦优低声叹口气:你啊——
西北方,将近二里外,一处起伏很缓的小坡后,一个鬼子站在地上牵缰绳,将两匹战马并排紧靠在一起;另一个鬼子两脚各踩一个马鞍,高高站在马背上,手举望远镜朝东南;十几米外,另一个鬼子骑着战马单手倒拎四四卡宾枪,无聊地看风景。
这显然应该是个四人侦查小组,只是如今,有一骑已离开。
落日之前,渐厚的斜云导致西方天际血红一片,天空已成大块大块的浮灰如鳞,少见蓝。
十几匹快马正在夕光中的褪色荒野里疾奔,风一般嚣张,突前首骑正是鬼子骑兵大尉,马朝东南跑,他不停看西方余晖,不知是否有夜雨,不知这雨对谁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