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门边那位汇报的警察愣愣看着他的草包队长,不明白这草包听到这个消息怎么还能如此镇静,这还是他么?
你也别愣着了,给我传令下去,打!打进钱庄去!杀无赦!
进攻准备没有,组织协调没有,备用方案没有,说他是草包就是因为这个,他完全不懂这些。当然,只要人多枪多兵力优势,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警察抓贼从来都是以多虐少,懂那些所谓战术屁用没有。
然后他又端起桌边的茶碗,这回,手竟不抖了,能端稳了,他又能满头大汗地喝茶了,继续因为他不忍朝无辜的人们开枪而认为他自己还是心太软,太善良;继续暗骂侦缉队长太狠毒,不是人。
因为与胡义迎面相撞而跌倒的苏青还没能挣扎重新站起,便感到了一股巨大力量狠狠撞在她的后背,使她横向翻滚带滑,天旋地转之间,她终于明白那是因为倒在她身后的胡义狠狠踹了她一脚,她被踹离了门口那些弹道呼啸之下,滑开了很远,狼狈又痛苦地咳嗽起来。
因为当初的迟疑,苏青马良和石成迟到在最后,她们刚刚出门几步,就发生猝变,只有最靠后的她们三个是有机会能活着返回到门里的人。
直到此刻,那把烤蓝m1932才出了枪套,闪现金属冷。
胡义就地横滚,滚向门的另一侧后急爬起来,紧贴门边试图朝外探头,立即招致一片弹雨。
他回不来了!
那一侧的马良这样朝胡义喊,因为胡义没有急于关上那边的半扇门。
咣当——沉重的钱庄大门终于合拢,重新遮蔽了光明,仍然被子弹击中着,发出笃笃笃的怪响,偶尔伴随着薄弱处的穿透声与弹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