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修一修脸)

云鬓添香 狂上加狂 3157 字 2022-09-16

“哎呀,夫人,您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

丫鬟小心翼翼地看着曹佩儿红肿的眼儿,知道她应该是哭了一宿,也不知道一会会不会找茬发泄。

可是曹佩儿却只是死死盯着她,然后一语不发地接过丫鬟手里的托盘,坐在桌边大口吃了起来……

再说裘振,并不知被自己冷落的夫人清晨闹出的幺蛾子。他已经带领叛军一路起营,终于来到了经州城下。

经州的守军自然也是严阵以待,只等着裘振前来攻城陷阵。

只是这裘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命令人安插了空帐,煞有其事地挖了灶坑,再安排人在营地里修筑工事,造成所有主力都在城下集结的假象。

此时叛军挑选出的一支千人精锐之师早就朝着野猪岭的方向进发了。

因为他真正要拿下的地方是以野猪岭为天险的迁西粮草营。

虽然那粮草营有经州阻隔,又被野猪岭环绕,可是裘振常年打游击,对周遭的地形十分熟悉,亲自带领自己的手下大将李新率领精锐部队,穿过野猪岭,直达迁西粮草营。

此番他们来火烧粮草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不光准备了硝石药火,还准备了铺沟的木板。

就算那粮草营再戒备森严,也不过是个后方的营寨。

虽然粮草营有灌了油的火沟,可是他们带的木板子上都涂抹了石灰泥,不怕火烧,用木板搭在火沟上就能顺利过人了。

到时候,冲营的弟兄们身上也披涂了石灰泥的麻袋隔热,冲过火沟,剩下的高台只需投掷硝石管子来炸倒。

等进入近身搏斗的阶段,就要看人数的优势了。

那迁西粮草营的人,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五百人。

这次裘振可是下了血本,不单自己亲自前来,还带着手下得力的大将,所带的人马也都是精锐之师,绝对能顷刻之间血洗了粮草营。

至于这野猪岭,都是叛军走惯的,虽然此地地形复杂,多分叉,可是他们走起来却如履平地,行军很快。

毕竟这里有部分的兵卒是曹盛带出来的兵,一个个都是行军的能手。

只是大军走到一半时,带兵的李新隔着山中的雾气,远远看到对面的山峦稀疏之处,似乎重叠了许多的人影。

他看得心里一惊,连忙挥手叫停了行军,跟裘振禀明之后,又派探子细细探访前方的情形。

几名探子一路奔驰前行。不一会儿,他们又跑了回来,一脸无奈禀报李新:“前方的确是有不少人影,可是小的们凑近了一看,全都是草扎的假人,用木棍子戳着矗立在山路之间吓唬人。”

李新眯眼琢磨了一下:这应该是大魏的官兵察觉到了野猪岭有漏洞隐患,才想出的蠢法子。

此处山高林密,不容易派兵把守,于是这些兵卒偷懒,便想出了这样取巧的法子,多扎些草人矗立在一些险要的道路上,远远看上去还挺能唬人的。

这李新也曾跟裘振一起曾经历过鬼子林的那一场战役,自然记得迁西粮草营的人有多么会扎草人。

当初他们就是被韩临风的草人糊弄,上了大当。

待裘振走到近处时,一看那些草人果然跟鬼子林是一模一样的编扎工艺,几把干草套上军服,就能糊弄人了!

那个韩临风是吃了甜头,爱上了这些糊弄人的招式,居然也不带换换样子,真是一招要用到老……

李新嘿嘿冷笑了两声,伸手抽刀一下子将路旁的草人劈倒,然后对裘振道:“统领,他这是怕野猪岭摸上来人,又不够人守山,就弄出这些花样子,难道当我们是田地里的傻鸟,会被草人吓退?”

裘振看着这些熟悉草人,便想起了鬼子林自己被迫躲在石缝里的不堪往事,也是冷笑连连,挥手命令继续前进!

他派出去的探子也在连续劈倒了几个草人之后,便又往前探了探路,确定并无什么伏兵。这一路精锐队伍如同盘踞在密林里的巨蟒一般,蜿蜒而快速地继续前行。

当他们顺利来到野猪岭一处叫“王八盖”的山地时,已经渐渐入夜。

此处顾名思义,地势平坦,宛如巨大的鳖盖,是个安营扎寨的好地方。

看来当初来这里安插草人的那些大魏官兵就是在这里做手工的,

现在他们人已经撤了,可是地上还散乱着一捆捆干草,四周是些东倒西歪的草人,还有垒着一个灶坑,看着残留的油渍,应该是几天前留下的。

这几日夜里寒凉,若是在山里宿营,可要遭罪了,所以大魏的兵卒只留下了这些草人,至于他们应该早就撤了。

裘振估算着时辰,再往前走,要出了野猪岭了。

等他们到达迁西粮草营的时候,正好是深夜。

如此疾行突袭,正好可以将睡梦中的迁西兵卒炸得魂飞魄散。

毕竟现在世人的眼光都聚焦在了有赵栋把守的经州,本可以驰援迁西的迁北大营也早已经开拔奔赴了经州。

现在,这个迁西粮草营就是瓮中之鳖,只等他带人烈火烹油,好好煎炸入味。

想到之前的线报说,那茂祥钱庄似乎还往迁西粮草营里运送了银车,裘振心里就一阵激动。

他们这次来,带不走太多的东西,只能放火烧粮,断了赵栋的粮草。不过那些银子,一定要全部带走。

想到这,他拒绝了部下李新在这里稍事休整的提议,只让大队人马不要耽搁时间,继续前行。

因为是偷袭,虽然已经入夜,他们也都没有点燃篝火,只借着天上的月色前行。

一个兵卒走了一半,有些尿意,便独自走出队伍,寻了个僻静的树根处好好松懈一下。

不过他来的这个地方横七竖八倒着几个草人,其中一个正好立在他对面。

那兵卒被尿憋得甚急,只先脱裤子放水。可是伴着哗啦啦的水声,他跟面前的草人正好对了眼儿。

此时,月光皎洁,挥洒大地,那兵卒也快要尿完了,可是却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这草人的眼儿……怎么还会动?

他的表情愈加惊恐,正要开口猛呼来人时,眼角余光瞟到一旁的一个草人突然猛然站起,来到他的身后捂住了他的嘴巴。

而立在他面前的那个,翻着雪白的眼,将冰凉的匕首一下子插在了他的心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