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就坐在那个地方,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在想, 你嘴里要是能蹦出哪怕一句真话来,就好了。”
“……”单单动作一顿, “嗯?”
宋霖望着他,目光如炬。
“这种时候了,还在撒谎。”
“……宋霖, 你怎么了?我说的都是真话。”单单说。
宋霖觉得有些可笑,看着眼前的兔耳少年,再也提不起兴致和他交谈。
忽然想起那夜,单单因误食带有酒酿的发糕,醉醺醺地压着他说“只有我才最有资格跟你签订契约”,也记得他口齿不清地说“你身上有他的味道”。那时还不知这个“他”说得是谁,现在看来,是指御桓吧?
呵……真是……
莫名地烦躁啊……
他记得单单闯进浴室大气凛然地对自己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兔了”,也记得单单扒着浴桶边缘,坚定无比地说,“现在就签,快。” 更记得深夜浴室醒酒,他对自己说:“全世界都可能背叛你,但我不会。”记得他指着心口说“签订契约后,灵兽为主人而活,我现在,为你而活。”
现在想想,他当时所有话语要传达的对象,是自己么?
为我而活?
可笑。
宋霖调整了一下呼吸,压下有些颤抖的指尖:“对了,方才我去初月山见了大祭司,听说了件十分可笑的事。”看似平淡的语调里透着一股危险气息。
“什么?”单单察觉到气氛不对,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大祭司跟我说,咒之典籍记载过一种禁术,可以让御灵师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