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想道。
这一觉醒来,就走吧,离开这里,随便去哪儿都好。
毕岸说得对,御桓已经死了,被一把火烧死了,是他执念太深,才会如此痛苦。
是他画地为牢,才会活该一辈子走不出去。
刚跟御桓签订契约的时候,他并不待见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男子,总是穿着水绿色的长袍,挂着惬意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毫不在意。他从没提过自己的家人,单单不知道他究竟哪儿来的,就像从云朵里变出来的一样。
一开始,他们没有地方住,就窝在一个小山村村口的破庙里躲雨,单单腿上被涂有失魂药的箭射中,动不了,御桓每天都上山帮他采草药,再磨成泥敷在伤口上。
单单不爱搭理他,他也不恼,总是笑眯眯地和他说话,没得到回应也没关系,自言自语也挺好。
单单一度以为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你腿上这伤怎么来的?”
终于,在御桓孜孜不倦地尬聊下,单单懒懒的抬了抬眼皮,说道:“被附近的村民打的。”
“他们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把他们的果子和家畜吃光了。”
“……”御桓沉默了三秒,“哦,该打。”
“……”
嘴上说着该打的御桓,敷药的动作却没停,单单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可你这么厉害,怎么会被村民打伤?”
“被算计了。”单单咬牙切齿道,“人类就是阴险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