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阴沉无比的单若拙,在此时哭得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他一边哭,一边听着哥哥的解释。
“卢出涅就是他们安排的,高层许诺过给他妻子和两个儿子好的生活,卢出涅才打算牺牲自己和女儿来演这样一出戏,目的就是让你卖掉心巢。”单若愚说,“爸妈的死确实是意外,但是本体的死并不是好人不长命,而是本体不愿意屈服高层,从而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尤雾表示很无奈。单若愚的死终归只是两者之间博弈的牺牲品。
“到头来,我真的在帮着我的仇人进行他的计划?”
单若愚轻抚着背脊以示安慰。
“所以我都做了什么!”单若拙嚎啕大哭。眼泪就像积压了几年的怨气,如潮水似的奔涌而来。
“你的心终是那么敏感,让你很容被环境所左右。或许上天给了你计算机方面过人的天赋,却剥夺了你坚强的内心。现在知道了真相,收手为时不晚。”他半蹲着看着轮椅上的弟弟,眼神温柔,就像一抹阳光渐渐驱散掉了单若拙心中的阴霾,“好吗?”
单若拙仍然在哭泣,不知是在为哥哥本体的遭遇,还是在为自己一时失察,犯下了如此大的过错。
“我会永远陪着你,不管你去哪儿,就算你身体还未康复,我也会一直照顾你。所以放过添添好吗?他是无辜的。”
单若拙的嘴角微微下垂,一下下地抽噎着。半晌后,他点了点头,重新抱住了哥哥的身体。
得知自己可以活下来之后,尤雾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他继续在哥哥怀中诉说着种种,潮红的脸在单若愚的脖颈间蹭着。
单若愚继续抚慰弟弟。转而,他问:“我从彩蛋里得知你注射了我研制的药剂,你的下半身,还是没有复原吗?”
单若拙赶紧摇了摇头,解释说:“不是的,恢复得很好,只不过因为药剂需要改善,我虽然能独立行走了,却跑不快,而且每每经过剧烈运动后需要休息。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哥哥的药很好。”
“但终归需要改进。”单若愚喃喃自语一句。
“别研究了,你就陪着我,不要再去弄那些东西。”单若拙带着哭腔,撒娇似的说道。单若愚死后还因为研究药剂的事而遭受屈辱,所以他对这项研究产生了心理阴影,“如果你不研究,也不会被他们钻了空子。”
单若愚无奈地一笑,说:“如果他们执意要除掉我,不管我做什么,终归是可以找到机会的。药剂已经快成功了,不能半途而废……但是我不会再去研究。”他看向尤雾,而后不管对方同不同意,用外设扫描了他的面部,说:“添添,抱歉,我没有管好若拙,给你带来了困扰。我已经把药剂的研究报告以及进程都发送给了你。尤叔叔那里有样品药剂,你可以在样品的基础上再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