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剪铁丝的钳子,想要伸手去剪那已经被脓浆锈蚀了的铁丝,但是手却不受控制的拼命颤抖着。

脑海里以往学过的所有知识,在这样惨烈的场景中,忽然变得一片空白。

“他才第一次来实习,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你怎么想的让他做?”

略有些责备的声音响起,陆霄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中已经不自觉的蓄满了泪水。

来的人正是带教他的刘姐。

“东西给我,我来。

你要是觉得实在难受,就出去透透气。

没什么丢人的,我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的时候,哭得比你惨多了。”

陆霄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那间拥挤的处置室走出来的了。

他只记得那19只被拔除了鳞甲、一息尚存的穿山甲,最后一只也没能活下来。

这其中有一只还没能离开母亲的小穿山甲,身上的鳞片还不坚硬,像皮革一样柔软。

偷猎者大概是想试试它身上这种还没有成型的鳞片拔下来后能不能像正常的鳞片一样卖掉,所以只拔了它背部长得比较宽大的鳞片。

这只小穿山甲也是被拔了鳞片的这些中,最有希望活下来的一只。

那天过后,陆霄每天工作完都会去看看这只小穿山甲,由衷的希望它能坚强一些活下来。

但它仍然没有挨过去,还是死去了。

时至今日,陆霄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人能为了一点私利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