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流言案、哭庙案、逼宫案,已经让复社彻底的名存实亡。”

“还有南京的魏国公谋逆案……这一桩桩一件件,江南士林以及有识之士,已然是损失惨重。”

“还有那周延儒, 就像是一条疯狗,只要是被他咬上,不咬下一块肉来,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应天府那边,现在也是民不聊生,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就连佛主都要向皇帝缴税,亘古未有呀。”

一口气说完这些,徐本高也长长的叹了口气。

钱谦益听后,身体后仰靠在了椅背上,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精气神一般,有气无力道:“昏君临朝,奸臣当道,我等这些正直之士,不得不仓皇逃亡海外,此乃乾坤颠倒之相。”

徐本高也没说话,书房内一片沉寂。

大约过一炷香的时间,徐本高才再次开口道:“牧斋公,扶桑那边的锦衣卫是怎么回事?”

“哼!无非就是穷兵黩武之前的准备罢了。”

钱谦益很是不忿的说了一句。

“据老夫所知,锦衣卫单是在扶桑的人数,就高达千人,这还不算他们收拢的扶桑本地人。”

徐本高有些不解。

“牧斋公,锦衣卫行事应该很是隐秘吧?您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田尔耕一到九州,就发现了锦衣卫活动的踪迹。”

“田尔耕?”

徐本高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上个月田尔耕还说不会离开大明, 怎么一转眼就去了九州呢?

或是看出了徐本高的疑惑,钱谦益开口解释道:“据田尔耕所言,许显纯追缉的力度很大,他不得不前往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