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板上放出了所有人的设计草图，一张张轮流播放着……

满天皓阴沉地声音道：“现在，我们就来满足罗西的要求，研究一下问题出在哪里。夏雪，你先来说说这些作品的不足之处。”

被点名的夏雪，在黑暗中惊慌失措地看着模糊不清的一团团黑影。

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只有沉默了。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认为这些作品设计得很好吗？”满天皓逼问她。

就在这个瞬间，夏雪终于懂得了满天皓成功的秘密了，执着狂热、心狠手辣、不留余地，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如此，这是他的性格。

一个追求极致的总裁，实在很不好对付。在这个高压语境里，问题不回答，满天皓不会答应，可是新来乍到就指出别人作品的垃圾之处，那不是要从此和同事们关系对立吗！得罪一人还好说，得罪众人可怎么活？！

“大胆说！快！不要浪费时间。”满天皓厉声催促着。

“我，我……满总，我有夜盲症，上次摔倒就是因为什么都看不清，要至少半小时以后才能恢复视力。”夏雪突然灵机一动，想出这个躲避一时说辞。

现场又是一阵沉默……

“好，有人成了睁眼瞎。那么我来说，罗西你看好，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完全照抄法国时装秀上的设计……”满天皓指出几个细节，又继续说道：“这张、这张、还有这些……设计思路都落于僵化和沉旧，与上次时装订货会上的很多产品雷同，一看就知道你们没有真正的研究过流行要素，更无法灵活运用，创新意识不明确，或者根本没有。”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会场陷入更深的寂静。

突然，摇控的灯亮了，摇控的窗帘拉开了，阳光终于照了进来。

被满天皓制造的高压氛围笼罩的所有设计师，也终于在会议结束、总裁离场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刘助理又返身推门而进，对杨亚利说：“总裁有请。”

杨亚利紧张地起身，行色匆匆地奔出门。

罗西坐在原地，嘴角挂着一丝嘲讽地摇着头，他走到夏雪身边闷声问道：

“你真有夜盲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