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瑾脸色平常,像模像样学着楚叶整理衣袖,然后像模像样的抱着楚杉坐在了旁边。
“没想到,七皇子和楚大人,关系匪浅啊。”
“不劳东尧皇费心,本皇子与楚大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祁琏尴尬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要怎么将司马瑾的话接下去。
高卓再次踩着白玉台阶上来,尖声禀报:“陛下,三皇子求见。”
祁琏剑眉微蹙,却也知道有些情绪不能在司马瑾和楚叶面前展露出来,于是朗声应道:“让他上来吧。”
接着便是一阵急促且沉重的脚步声,三皇子气喘吁吁的登上凉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冤枉啊!”
司马瑾事不关己的抬起筷子,下手精准,夹下鱼腹上的嫩肉,仔细的挑出鱼刺放在楚叶面前的碟子中。
楚杉却不安分的在司马瑾身上扭来扭去,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非常好奇。
祁琏不耐的瞥了眼三皇子祁月,挥袖道:“朕今日设宴使臣,你先回去吧。”
谁知祁月却坚持跪在亭边,对着祁琏叩首:“父皇,请父皇容儿臣自辩,再判儿臣的罪也不迟!”
楚叶拿起面前的酒杯,衣袖遮脸,小口轻酌,挡住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幸灾乐祸。
祁琏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却依旧顾忌着司马瑾二人。只见他给了高卓一个眼色,高卓会意,上前一步劝到:“三殿下,您先到御书房候上一会可好?”
说着,便要碰上祁月的胳膊,将他扶起来。
谁知祁月却发疯般挥开高卓的手,向前膝行数步,绕过楚叶,直接拽住了祁琏的衣摆。
“父皇,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珺语的!求父皇成全儿臣!”
一言既出,石破天惊!
楚叶心中笑容更胜,高卓却震惊的来不及掸掉身上的尘土,直接扑了上去,捂住祁月的嘴。
祁琏一张俊脸铁青,五官扭曲,眼底满藏怒火!
他早就得知魏珺语被祁月藏在三皇子府,却不成想,祁月这逆子竟与那荡妇暗渡陈仓,行了苟且之事!
而他——祁琏眼神阴冷的盯着祁月——竟然还有脸来求他成全!
亲子与继母传出苟合之事,这让他哪有脸面面对天下黎民!
“啪嗒”一声,酒杯从楚叶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滓。
楚叶神色大惊,一脸歉意看着祁琏,祁琏如梦初醒,而后看向祁月的眼神更加阴冷!
逆子!
孽障!
竟然在他国使臣面前,将这件事说出!
真是不给他留下半点脸面!
“高卓,还不派人来将这烂摊子收拾掉!再带三位使臣下去更衣!”
高卓将祁月的松开,面露不舍。
这是楚家留在世上的血脉啊!
除了那位主子,怕是便只有三皇子留着楚氏的血,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三皇子殿下被殿下责罚,甚至处死!他这么忍心?
难道还要像对那位主子一样?
“高卓!”
祁琏不悦的声音再次传来,饶是高卓再不情愿,他身为奴婢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领着司马瑾三人退出凉亭。
“高公公,没想到,您和三皇子殿下的关系竟然这么密切。”
高卓面不改色,语气平缓。
“楚大人说笑了,老奴在陛下身边侍奉多年,每个皇子都可以说是老奴看着长大的。”
楚叶讥笑一声,不在言语。
司马瑾拉着楚杉走在楚叶身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的感觉。
似乎楚叶对于东尧宫城的一切都很熟悉,并不是第一次来。
众人在一幢绣阁前停下,高卓指着院门对楚叶说到。
“楚大人,就请楚大人在这里更衣吧。新的衣物老奴已经派人放在里面了。”
楚叶微笑着应了一声,抬步踏入绣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