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便逃了罢,”她看了叶离一眼,他已经收回手将簪子放到自己怀里,“这些人不会让你问出话来。”
司马瑾缓了缓,也向他们走来。
楚叶将楚杉解下来,抱在怀里。
这丫头,这么大的事都没把她吵醒,刚才怎么就醒了!
楚叶将楚杉扔到司马瑾怀里,司马瑾慌乱的丢了手里的树枝将她接过。
“你闺女,你抱着吧。”
司马瑾“……”
“走吧,”叶离瞥了眼枝头的青鸟,“你们俩身上应当都有伤,赶紧回去休息休息。”
楚叶毫不客气,转头就走,司马瑾赶紧跟上。经过叶离身边时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搞得叶离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是哪得罪了这位皇子殿下。
司马瑾将食指和拇指环成一个圈,放在嘴子轻吹一声。枝头上的青鸟拍了拍翅膀,朝着如意楼的方向飞了过去。
叶离扭头看着青鸟飞走的方向眯了眯眼。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如意楼。
“刷!”楚叶刚拿起杯子刚了一口,手里便一空,杯子到了叶离手里。
他看也不看地将水倒进了花盆里,如妖孽般风情万种地笑道:“我的药克水,以后再喝吧。”
楚叶与他对视一瞬,“噗”地将口中的确水全喷了出来。
叶离本能地避了一下,又忽地记起身后是司马瑾,这么一滞,衣服已经湿了。
楚叶若无其事地抹了把脸,悠然一笑:“你应该早说啊,叶离师哥。”
叶离伸手一拂,湿处便用内力烘干了。他笑意不减,偏头对司马瑾道:“七殿下,我们师兄妹有些私密的话要讲,隔壁的房间我也已经包下了,你能否带着小丫头和你那只青鸟去避一避。”
司马瑾越过叶离看向楚叶,楚叶瞥了叶离一眼,朝他点了点头。
“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大叫,我就在隔壁。”
说完,他转身就走。
楚叶:“……”
叶离:“……”
门关上,楚叶继续把玩杯子,叶离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懒洋洋地道:“枫华城不是个好地方,趁早离开吧。”
楚叶轻飘飘瞟他一眼:“你知道什么?”
叶离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直觉罢了。”
这种直觉,连不满五岁的小丫头都有。
楚叶又道:“与你们交手的那些黑衣人?”
“武功颇高。”叶离眼里忽地起了回忆,“好像……”
“好像什么?”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挑起个邪魅的笑,雪白纤长的手指在桌面轻扣,“反正中了我的毒,够他喝一壶的。”
叶离站起来,黑发垂落,广袖宽裾,一身红衣顺着动作笔直舒展,像一只……发情的孔雀鸟。
楚叶“噗哧”一笑,乐悠悠地打量他。
他低眼看她,睫如蝶翼,声音还是懒洋洋的:“衣服脱了。”
他娘的。
楚叶毫不犹豫地操起桌上的水壶丢了过去。
叶离一抬手,水壶稳稳地拿在指间,他将其放回原处,扬眉笑道:“我要给你的伤口上药,你激动什么?”
楚叶扯了扯嘴角,冲他若无其事地一笑:“失手。”
肩膀上的箭伤司马瑾昨晚有打理过,但伤口实在太不好看,这一天下来血肉与布片全部粘连在一起,弄了半天才把衣服脱下来,沾了她一手的血。
“自作孽,不可活。”叶离幸灾乐祸的声音又懒洋洋地响起来。
他娘的。
楚叶又一次操起水壶丢了过去。
叶离接住,笑容里藏了无数把刀,他拿了块毛巾,蘸了些水壶里的液体,随手就按在她的伤口上。
“……”我一下子皱紧了眉头,谁能解释一下为何水壶里装的是酒?
“阿叶”叶离缓缓擦拭着伤口,他虽然还是笑着,但声音里已经没了笑意,“这一次,内伤有加重的趋势,还出现了厥逆。我在考虑要不要给你准备起白事了。”
楚叶点了点头,淡淡道:“可是平常要注意些什么?”
叶离懒懒道:“忌寒凉,忌辛辣,忌烈行,忌……房事。”
……怎么和来葵水一个模样?
叶离动作是极快的,三言两语间便将伤口重新包扎了起来,楚叶随手拿了外衣要披起来,他忽然开口:“不必。”
楚叶挑眉侧目:“没有别的伤了。”
叶离狭长的眼睛轻轻一斜,那种独属于他的又懒又危险的笑容又浮现出来:“很快就有了。”
楚叶二话不说穿上衣服,轻哼一声道:“我似乎,没做什么吧?”
叶离道:“听说你一个人冲进了老树林?”
“听说?”楚叶轻笑一声,“你好像是才见到我们的吧,听谁说?”
叶离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似乎想笑却又没有笑,他道:“你可以再听一遍。”
“噗”地一声,肥大的青鸟穿破窗户纸射了进来,它稳稳地往床柱上一停,张口便道:“楚小叶!没得救!只身冲进林里头!马鞭抽!雄赳赳!跑到深处玩断袖!不想休!不知羞!出来血满白刺绣!有气无力不能走!不能走!皇子急忙把人搂!问一声!小叶子!节操倒底有没有!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