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说贾少爷该死,休要抵赖罪行!磨蹭什么?统统带走!”
“谁敢!”司马瑾一拍桌子站起来,刹时摆在中央的一筒竹筷冲天而起。
司马瑾趁着空档和楚叶对视一眼,两人都心知肚明,司马瑾只闭塞了白墙脸的穴道,很快就会自解,杀他的另有其人。
天上的筷子开始整齐地往下坠落,到司马瑾跟前时,他展袖一拂,一把筷子四散开来,向四面八方的捕快袭去。
楚叶拉了拉司马瑾的衣袖。司马瑾偏头看去,收了内力,筷子们齐齐停下,然后像一下子没了力气似的纷纷跌到地上。
楚叶站起来,缓缓道:“我跟你去衙门。”
她拉过一旁的小丫头向外走,淡淡的目光往捕头身上一扫而过:“但人不是我们杀的,跟你走,只是为了澄清事实。”
楚叶昂首挺胸,大步走出饭馆,司马瑾轻蔑的扫了一眼外面围着的那群外强中干的捕快,抬步跟上。
几个人还未踏入府衙正门,便听到里面传来衙差们整齐的“威武——”之声。
楚叶笑了笑,跨入了枫华城的县衙大门。
衙门不外乎如此,进了大门便是大堂,身后梐枑交错,布衣相拥,生前两列衙役,手拄庭杖,正中央悬一扁额,下方坐着大马金刀的县太爷。
贾县令五官很普通,鼻子尖尖的,他刚失爱子,看起来悲愤至极,两眼通红,嘴唇发抖。他旁侧立了一个灰衣男子,手执笔册,似乎是个师爷,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
两人至大堂中央立定,楚叶把小丫头放到地上,对上方的贾县令作了个揖:“草民见过县令大人。”
“放肆!”贾县令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吹胡子瞪眼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跪下!姓甚名甚,速报上来!”
“跪你大爷的!”司马瑾不是一般的嚣张,方才他家小叶子的一麻袋东西被衙役收走了,偏偏小叶子还不让他闹事,他火大。
“你……!”贾县令差点没昏过去,他又拍惊堂木,吼道,“不……不识好歹!给我打!狠狠地打!”
司马瑾瞥了眼一拥而上的衙役,上前一步,将一大一小两个人儿护在身后,衙役们根本近不了身,僵持中,楚叶注意到那个师爷又看了我们一眼。
“大人何必拘泥这些虚礼,”楚叶微笑开口,“早一刻查案,就多一分机会寻出真凶,难道您不想让贾少爷瞑目么?”
贾县令头顶直冒火光,意欲发作,却生生压了下去,他看了笔耕不辍的师爷一眼,咬牙切齿道:“带证人上堂!”
“威武——”
被提上来的是四个家丁,正是贾俊生前的侍从,也是见识了司马瑾本事拔腿就跑的人。四人一上来就扑倒在地,头磕得“梆梆”响,痛哭流涕道:“大人!少爷去的冤啊!小的们已经十万火急地回府报告,却还是晚了一步!我可怜的少爷呀!”
贾县令面色铁青,他对这几个不中用的东西是一肚子怒火:“是何人给你们少爷做了手脚,且指认出来!”
四人回了下头,四根手指一齐指向司马瑾:“是他!”
“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少爷忽地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呜呜呜……”
“我封了贾少爷天府、梁丘二穴。”司马瑾开口,“一炷香便解,却不会有性命之忧……”
“住口!”贾县令拍案大喝,“本官没有让你讲话!”
这摆明了刁难了!
楚叶上前一步,不紧不慢道:“大人要做个只听一面之词的昏官么?还是您不敢将真相公之于众因为……它太过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