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家的客厅不大，只有一组简单的沙发椅，但对面用博古架隔开了一个宽敞的书房，里面摆满了各种绘画用品和书籍画谱。

突然，她看到了一幅有些眼熟的作品，忍不住走过去端详了起来。

这时，冯月霜走了过来，笑着问：“这幅画觉得眼熟吗？”

苏晴点头：“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冯月霜微笑着吐出两个字：“省报。”

“对，我是在省报报社那见过，只是这幅画怎么到了您手里？”

冯月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神秘一笑：“其实咱们早就见过，去年你去省报领奖的时候我就见过你……”

苏晴瞬间记了起来：“您是当初那位清洁工！”

谈到从前，冯月霜心情十分复杂，自嘲的调侃道：“我也算是尝试过世间百味了。”

苏晴有些心疼，她现在见到的师傅都是温和从容的样子，压根没想到师傅还受过那样的苦。

“您受苦了。”她坚定的说：“好在都过去了，您以后肯定会否极泰来、诸事顺遂的。”

冯月霜浅笑：“谈不上吃苦。算是命运给我了一份意料之外的考验吧。还好，我承受住了这份考验。”

回京以后才知道，当年的亲戚朋友有多少人骨肉分离、天人永隔。相比之下，自己全须全尾的，儿女也都还平安，已经算是异常幸运的人了。

没等苏晴想好怎么宽慰自己的师傅呢，那边冯若昭又走了过来：“姑妈，您这真是有了徒弟就不要侄子了，跟徒弟说什么悄悄话呢？”

冯月霜嗔他一眼：“就你事多，什么都要管！对了，饭做的怎么样了？”

“李师傅要做他拿手的黄焖羊肉，还得一会儿呢……”他说着看了眼苏晴：“就是大家对师妹的水准比较好奇，听说她这回拿了画瓷第一，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个幸运欣赏一下小师妹的画技。”

冯月霜知道侄子这是不服气呢，她却不想顺了侄子的意，当下就拒绝道：“小晴又不是当街卖艺的，还用的着画给你看？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清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