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却把这煞星气得吐血了,那岂不是‘危在旦夕’?
虽然儒家讲究‘朝闻道夕可死矣’,可他淳于越也没闻道啊。
这要是这会儿就死了,那多冤啊!
可面对淳于越这拉下脸来的求救,王翦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头都没回的缓缓坐下。
开玩笑,他乃是军方出身,而军伍之中,九成的人都是淳于越口中的连纸都不配用的泥腿子。
可就是这些泥腿子,舍身忘死的为大秦搏下了这一统天下的大好局面。
甚至,正是这些人的牺牲和英勇,成就了他王翦的灭国之功。
如今这淳于越一口一个泥腿子的,王翦没上去给人两脚,已经是这些年修身养性的结果了。
王翦的坐下仅仅只是淳于越苦难的开始。
就在王翦坐下后,往日里对淳于越最是亲热、敬重的公子扶苏,此时脸上再无半点笑容,一双眸子死死的看着淳于越开口了。
“淳于老师,哦,不,淳于博士!”
“你自我扶苏幼时,便教导我儒家经义、孔孟之道。”
“儒学中,你常说的一句便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此言,扶苏深以为然,为此不惜这么些年都为父皇不喜。”
“可我觉着,此乃我一生所学自当一生坚持,我不能辜负老师的信任和教导。”
“可如今,你这位教导我民为贵的老师,言语之中却不见丝毫对百姓的尊重。”
“六弟被你气得吐血,可本公子同样也很生气。”
“这里,我有一问,这便是你真正的儒学麽?”
如果说王翦的拒绝让淳于越觉着头皮发麻的话,那方才公子扶苏的这番话就是绝杀了。
淳于越这会儿是彻底慌了。
“不!扶苏!老师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你听我解释!”
淳于越的否认,扶苏压根就没有在意。
他抬头看了看上首。
原本应该在那里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已经不在了。
可唯独桌案上那醒目的血迹,却在告诉着众人,方才发生了什么。
扶苏看着那一片血迹,双眉一皱,扭头看着焦急不已的淳于越,叹了口气道。
“看来,父皇说的果然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