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杰语气之中,那奚落和失望可谓是溢于言表。
“某这一策,固然是要损耗尔等不少死士,可尔等可曾想过,尔等会得到什么?”
“尔等可知,这对上之策,但凡施行,那么这赢渊必定遭重!”
“纵使不被圈禁重罚,可至少这监国之位绝对会丢,之后更是再无攀扯储君之位的可能!”
“正所谓,人走政息,他赢渊都不是监国公子了,这盐铁专卖岂不就成了一纸空文?”
“那我等重拾之前的买卖,有何不可?”
“届时,盐业重回我手,再加上那纸张,我等焉能再为财货发愁?”
“死士固然珍惜,可若是我等财货无数、富可敌国,那纵使家家培养个几百死士,又能如何?”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等要豁出去,舍得投入!”
“某敢于上朝直面陛下弹劾那赢渊,还敢豁出冯家的底蕴只为搅乱那赢渊的招牌。”
“可尔等呢?”
“莫非,尔等以为躲在幕后看着我冯家前赴后继,尔等袖手旁观就能吃肉?”
“真要如此,你我联手岂不是个笑话?”
冯杰这番话,可谓是直白到了极点。
可偏偏正是这番话,让一应世家勋贵们涨得满脸通红。
因为这话太实在了。
压根不谈什么情谊、关系,谈的就是赤裸裸的利益。
可偏生正是这些话,反倒是最为伤人。
冯去疾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自家麒麟儿这意气风发的模样,不断的摸着自己下巴颏上那斑白的胡须。
冯杰的话,方才既是对那些勋贵们说,同时也是对他这个冯家家主在说。
而冯去疾听完以后,细细一品味,却不得不承认。
这笔买卖,能做!
纵使他们的投入确实大,但也确实没说把命压上去的地步。
不过是损耗了些许家族底蕴罢了。
但若是计算收益,那可就相当可观了啊。
如今朝堂之上,赵高一系被彻底清除,十八公子再无半点可能夺嫡。
甚至别说夺嫡,连沾染一丝朝政的都可能都没有了。
若是他们这一系人马真能把赢渊这位目前风光正盛的监国公子给拉下马,那就有意思了。
因为,剩下的人选,便只有公子扶苏了啊!
而公子扶苏,世人皆知,仁善之人啊!
这仁善之人、君子,大家都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