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不会丢的。”
他按着关夜坐回椅子上,然后穿过醉酒的人群,走到酒馆的吧台:
“请问,那个孩子您认识吗?”
大腹便便,满脸络腮胡的酒馆老板,一边机械地拿着破抹布擦柜台,一边瞥了他一眼。
沈案了然地掏出一张大面额的钞票,放在柜台上。
老板用手里的抹布遮住那张钞票,态度瞬间好了许多。
“多里奥城谁不认识他?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胡安·莱卡里多。”
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也就是说,他和谁都没关系,他偷了谁的东西,抢了谁的东西,别人也管不着。
沈案笑了笑:
“刚才他可能捡到了我妻子的东西,请你转告他,明天在总督府二楼,他可以来还。——我们会答谢他的。”
沈案很显然对这种本地人勾结起来坑骗外国游客的把戏一清二楚,
“那东西对我妻子很重要。如果丢了,我们可能会求助大使馆。”
胖老板上上下下审视了一遍眼前这个戴着眼镜,虽然语气和善,但态度不容置疑的东方男子,耸了耸肩:
“好吧,我会和他说。”
“非常感谢。”
那种隐隐的针锋相对的气氛瞬间消弭于无形,沈案甚至掏出另一张和刚才相同的不小的钞票:
“你这里最烈的酒。谢谢。”
当沈案带着一个深绿色没有标签的玻璃酒瓶回到关夜身边的时候,关夜忍不住把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
我的手链呢?
她用那种可怜的失望的眼神盯着他。
“明天会回来的。”
沈案伸手,他手心里躺着那枚亮闪闪的银扣。
关夜勉强接受他的说法,把那枚银扣捏在手里,放在外套口袋有拉链的夹层里面。
“这是什么?酒吗?”
她伸手去拿,沈案却没给她:
“别动,以你的酒量多闻两下就醉了。”
“你要喝酒吗?!”
关夜微微惊讶,
“你喝醉了我可没办法把你弄回去!”
“没事,”
沈案自顾自地坐下,伸手拿桌上的简易开瓶器,
“我有分寸。”
关夜沉默地坐在他身边,感觉出了气氛的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