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疑惑的不只是关夜一个人。

周澜倒是非常激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捂着胸口，几乎要跳起来，眼泪瞬间就冲花了她脸上精致的妆容。

然后她哭着跟这部剧的导演和其他主创一一拥抱。

最后她走上领奖台，哽咽着发表她的获奖感言。

直到这时，关夜才理解了，赵小妃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她从星悦底层咖啡馆出来之后，遇到了赵小妃。

赵小妃还是挂着那种标志性的笑容，看多了真的让人觉得很欠揍。

她说：

“关夜老师，跟自己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就要分别了，心里不好受吧。”

关夜当然不会相信她是真心关心，虽然赵小妃习惯性地把嘲讽隐藏得很好。

关夜觉得这个人很好笑：

“赵小妃，你是自己是小学生，还是把我当成小学生？你觉得这种“你要跟我玩儿，不能跟她玩儿”的游戏，会对我造成很大的打击吗？”

那时候，赵小妃说，别急，关夜老师，才刚刚开始。

现在关夜总算明白了，“刚刚开始”是什么意思。

映像奖的最佳女配角，最终给到周澜，绝对不可能没有提前通知过石丹。

以石丹在圈内的地位，也绝对不可能没有经过她的默认。

甚至不止是“默认”。

关夜表面维持着完美无缺的微笑，甚至有点带着虚伪的欣慰，看着周澜泪流满面地发表完获奖感言。

她没有注意到隔着好几个人，林曦默然投过来的担忧的目光。

最佳新人奖也毫无疑问地由林曦获得。

颁奖典礼结束之后，关夜随口敷衍了一下郑晓澜，何倩他们的安慰或愤愤不平，换了礼服直接让楚楚开着车奔向了星悦的办公楼。

很巧，今天刚好是她和星悦合同期内的最后一天。

这也是关夜最后一次站在石丹的办公室里。

她刚进去，还没来得及开口，石丹就先开口了：

“小关你先过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