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渊脸色并不见轻松,甚至更冷了几分,这种药物要么找人发泄出来,要么忍着用其他药物来解决——但对身体的损害更重,对他来说几乎相当于一个死局。
那背后的人可真会算计。
安士国点了点头,继续道:“虽然解决方式是对的,但裴董你现在的身体情况非常不好,那药物的副作用还是很严重,损你根本,还把你身体里积存多年的隐患全部激了出来,来势汹汹,非常......”
安士国眼色很沉重,顿了顿才发出声音:“非常不乐观。”
屋里的赵助理脸色顿时一变,即便是之前裴董曾经险些被下病危通知书,安士国医生也从没说过这种话,这一次怎么,怎么会......?!
裴宴渊面上倒是依然没什么情绪变化,似乎早有预料,声音平静地问:“有可能会死?”
安士国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
“安医生你就直接说吧,能不能治,大约多长时间?”裴宴渊这话说着,就感到头脑愈发昏沉,旁边的赵助理心细,连忙过去扶着裴宴渊躺了下来。
裴宴渊后背贴上被褥的时候,昏沉抽疼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一个词——油尽灯枯。
他以前不信这个词,现在信了。
自从今天从酒店里出来开始,他就明显能感到他身体愈发虚弱无力,骨头缝儿里都在发空,思绪也有些昏沉不清,整个人很明显的虚弱混沌,和之前几次大病都不一样,好像被熬干油的灯芯一样,就要衰竭殆尽。
但心存侥幸,他便在半路让赵诚把那少年带走,早早来裴医总部检查,却不料,竟如他预感一样。
甚至比他预感还要差一些。
“治不了?”裴宴渊眼神看向安士国。
“没有把握。”
安士国手里的报告被捏出了褶,两鬓白发刺眼,“裴董你身体的各项指标,比起上个月的指标来说,几乎全部在急速变差,非常非常不乐观,各个脏器也衰竭得很严重,而且......让人摸不着根因。”
也就是说,很难给出根治的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