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屁道:“那些人胡说呢,我闺女哪儿是那么种啊?”
张莺子道:“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要真干净了,别人怎么会说三道四的?说起来也是她做的职业的缘故。干什么不好?偏要给人洗脚去,也怪不得别人多想了。那有钱人才去洗脚呢,干这一行的还有好人吗?”
张老屁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蹲在墙角不住的抽旱烟。他心里虽不愿承认,可也觉得自己妹子说的有道理。
这都怪小雀,谁让她干的是这种让人容易想歪的活呢。
张莺子又说,“大哥啊,真想给小雀找个婆家非得降低标准了,咱这穷乡僻壤巴掌大点的地方,谁家有个什么事情,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怕是条件好的人家难找了,要不成把标准降低点,这年月不怕眼下穷就怕不争气,有那讨不上媳妇儿的穷小伙儿,把咱家小雀嫁给他,他当祖宗一样的供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沉默了半天的张老屁猛的吸了口烟,痛心疾首般的应下了事情,总要把姑娘给嫁出去,要不他在这村子里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张莺子应下了这件事,还真是挺用心的找了起来。
找了半天,终于锁定了一个穷小伙。
她口中的穷小伙,说的是供销社的临时工王大柱。
张老屁早就知道王大柱,但是他当初把王大柱排除在了姑爷的备选范围内,因为王大柱家是出了名的“落魄户”。
王大柱的爹死的早,留下王大柱的娘马小花和两个孩子。王大柱是老大,还有个二弟王二柱。家里两个儿子,两个光棍。
他们日子本来就过的紧巴巴了,又赶上王二柱八岁那年掉进池塘里淹坏了脑子。马大娘花光了积蓄、欠下了债给王二柱看病,最终也没能逃过轻度痴呆的后果。
王家由此更加的穷困了,穷困到王大柱小学刚毕业就不得不去村里的采石场工作,用瘦弱的肩膀挣钱来活娘和弟弟。
说起来王家也真是穷,比当初张晓英家里还穷的叮当响。
他们村里地又少,一个人都分不到一亩,都是她娘一个拖着病弱的身体种着,那日子就过得更加紧紧巴巴的了。
王大柱快三十了都说不上个媳妇,他也由此对那个痴呆弟弟有了怨恨,要是没有他,自己也不至于早早辍学,王家也不至于穷到给自己找不上媳妇儿。
可即便心里不满,他也没抛弃弟弟和老娘,赚了钱都送回家去,自己每天只吃着窝头,喝着棒子粥度日子。平时连咸菜都舍不得吃,更不用说吃肉了。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王大柱来到了镇供销社做了临时工,他能来这里张莺子说了句管用的话,王大柱对郑三朵向来感恩戴德。
如今,恩人张莺子要把外甥女介绍给自己,王大柱不得不承下这个情,虽然关于小雀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很多,但是还是答应先见见再说。
王大柱和小雀第一次见面是在镇供销社后院的小仓库里,那里是王大柱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