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蕊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歪着头看她,抿唇笑了:“看见我这样,你应该很高兴吧?”
罗敷坐在离她较远的一张桌子上,手指敲打着桌面:“我跟你不一样,你过得好或坏对我影响都不大,不过你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纯属咎由自取,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你急什么?跑什么?”
“我若是不跑,这会儿恐怕已经跟二哥一样了。”
“你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给我使绊子呢?”
罗蕊垂下眼睫:“是我鬼迷心窍,我……我竟然想让你死!”
好像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般,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和脚,癫癫的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哪儿来的胆子敢这么做,可……可手脚就是不受控制,怀意,你……你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能不能原谅我?”
罗敷咬着牙,脸都在抖:“没什么损失?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晚跳下去一会儿我就死了?这也叫没什么损失?”
“可你不是……”不是没死吗。
罗蕊叹声气,捂着嘴巴咳起来,脸上因为咳反而多增了几分红晕,她努力撑起身体,叫罗敷过去。
罗敷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不用了,咱们俩现在的关系已经不到那份儿上了,还是远着的好。”
“你就不想知道我怎么会跟陆贞鹤一起出现吗?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巧我们俩都被人伤成这样吗?”
她已经派人去查了,但还没有结果,她想知道,而恰好这一切罗蕊都知道。
“你放心,我现在这样,你还担心我把你怎么样不成?我就是身体虚弱,怕说话声音太小你听不清,我也想让你尽快找到凶手帮我报仇呢。”
罗敷警惕着靠近她,罗蕊拍拍床沿让她坐,脸上的笑分明没变,但却给罗敷一种居心不轨的感觉。
“你跟陆贞鹤是怎么遇到的?”
罗蕊握住她的手,两只手在她手背来回摩挲:“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明明咱们俩以前都一样,都不受父皇待见,可你有一天突然就变了,原本两个人都待在泥坑里,但你出去了,你是光鲜亮丽了,但就剩下我,继续在暗无天日的泥坑继续苟延残喘。”
罗敷甩开她的手:“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她忽然一把抱住罗敷:“我们不是姐妹吗?姐妹之间说说心里话不是应该的吗?”
“我们现在可不是姐妹!”罗敷把她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拿下来,正准备站起来,动作倏然一僵。
“别乱动。”罗蕊用发簪尖锐的一端抵在罗敷后脖颈,看她一脸意料之外的震惊,心情稍微好了些:“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谁害得?都是你啊罗敷,拜你所赐!”
“你变成今天这样是你咎由自取,我没给过你机会吗?是你自己不珍惜,你现在只不过是想给自己找一个恨的人,恨我会让你忽略你之前做过的恶心事,会让你心里好受很多,所以你把自己的今天都归咎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