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嬿重重地点了下头:“就跟吃鼻涕拉脓似的,奴学了什么,就一定完完整整拉出来。”
赵宗旻听见这糙话,不禁皱眉瞪了眼良嬿,他微微颔首,让良嬿再靠近些,一字一句给她讲诗,譬如关关雎鸠的“关”,这个关,有关系、关爱、钞关等意思,但是在诗中呢,就是雎鸠这种水鸟的鸣叫声,教完后,他就督促她死记硬背。
别说,这丫头记性倒真不错,人也伶俐聪明,不过半刻钟,就能将《关雎》全背下来,这会儿正煞有介事地捧着张纸,在屋里来回转,小声背呢。
“嬿姬。”赵宗旻轻唤了声,见她眉头拧成了疙瘩,全身心地沉浸在背书中,他也没打扰,自顾自往身上披了件紫缎面貂裘,给花平使了个眼色,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良嬿隐约听见门响了声,拧身看去,这会儿屋里就剩下她一个,竟王爷不知什么时候走的。
她急步奔到门口,掀起厚毡往出看。
此时刚到子夜,外头黑黢黢的,青石台阶下站了四个打着灯笼的太监,李姮娥跪在院正中,寒风将她的发髻吹散,她环抱住双臂,身子不住地瑟缩,犹如初冬残菊上最后一片花瓣,将坠欲坠,惹人心疼。
王爷一边系貂裘的领口带子,一边大步往出走,待行到李姮娥跟前时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
离得远,良嬿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王爷口中徐徐喷出热气,略俯身,虚扶了把李姮娥。
姮娥用袖口拭泪,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强撑着站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跪太久了,脚一软给跌倒了,王爷反应极快,立马拉住了女人的胳膊。
他笑了笑,松开手,命小太监过来搀扶李小姐,随之头也不回地阔步往外走;
她眸中含泪,粉颊含羞,连头都不敢抬,由人扶着紧随他后头。
……
良嬿怔住。
王爷将姮娥带走作甚?杀了她?赶走她?可为何他方才的笑里含着些许暧昧,而姮娥好像也不是很害怕。
莫不是他对那个别有用心的女人有意思?
冷风凌冽,良嬿打了个寒噤,而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王爷停下脚步,猛地回头朝上房看来。
良嬿吓得轻呼了声,赶忙放下毡帘,猫腰闪回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良嬿:赵老师好!
赵宗旻:……(降压药有没有,给孤含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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