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的目光看向严衍，季小艾不至于笨得那么彻底，她只知道派人大力季家这座空宅的人只可能是严衍。

“哪有你这样的债主，每天都派人打扫欠债人的家里。”

严衍笑，笑得十分的温柔，“房子已经抵给我了。”

“是哦，这已经不是季家的房子了。”

季小艾后知后觉。她又忘记了，房子已经被她爸妈抵给严衍还债了。可即算是清楚已经抵债了，她此刻站在如此熟悉的场景里，也还是会有种不可控的亲切感。

沉默着，严衍没说话，只一声不吭的跟着小小的身影后面。

屋子的门是开着的，季小艾都不用推门，便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所有的摆设都和以前一样，只是人不在了。

在整个人都进入屋子里的那个瞬间，回忆像汹涌的潮水，夹杂着许许多多令她怀念的东西一起袭来。

果然，她是想来的，即使这已经在名义上不是季家了，也仍旧是长大的地方。

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季小艾停了下来。她知道严衍一直都在身后，停下来之后她没转身，只是反手拽住了严衍的衣袖，“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四处看看？”

纵然是不放心，但严衍对于这个要求，还是点头应允了。

林多低着头，盯着脚尖，用十分微弱的声音，说到，“谢谢。”

说完之后，小跑着上了楼。

严衍脸上的笑容消失，他环顾四周，始终挂着的那抹笑最终还是消失在了嘴角，“丫头，不用跟我说谢谢。”

原本季小艾的房间就是在二楼的。

她的房间和妹妹的房间都在二楼，妹妹是间大房间，她的是间小房间。她一直都没在意过房间的大小，妹妹比自己小，自己是姐姐要多照顾她，这样的想法一直都存在在她的脑海里。

或许，是她还不够好。

她应该再对妹妹好一些，妹妹和爸妈一起离开的时候，就会偷偷的给她通风报信了。

站在两间房门中间，季小艾眼泪不受控制的刷刷往下掉。

这就是她不让严衍跟上来的原因，她知道自己会哭，不想让严衍看到她哭，不想他可怜她。

没推门进任何房间，季小艾就靠着冰冷的墙，顺着墙缓缓的跌坐到地上，屈膝抱住自己，埋头掉眼泪。

“爸妈，妹妹，你们在哪。我不恨你们，不怪你们，真的，你们回来见见我好吗？我想你们。”

安静，回答季小艾的只有无限的安静。

蹲在地上哭够了，抽噎着季小艾站了起来。抬手抹干眼泪，看了眼时间，慌慌张张的就往楼下赶。

她何曾想过，自己一哭呆坐着不动也能哭上半个多小时。

严衍应该等着急了吧。

还剩最后一阶楼梯时，季小艾看到了斜倚咋子沙发上的严衍。似乎是睡着了，她急急忙忙下楼弄出那么大的声响，他都没动静。

“严……”

到嘴边的话不想说了，季小艾站在沙发旁，盯着严衍的脸，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他怎么这么好看，头发丝，眉毛，眼睛，鼻子……一直都嘴巴都是好看的。

从上往下，一路下来的视线最终停在了那张紧抿的薄唇上。

冲动像只被禁锢的野兽，疯狂的叫嚣着要冲出去。等她反应过来时，鼻尖已经贴上严衍的鼻尖了，她有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