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挑明到这份上，顾彤彤又知道姜潮不是本校的学生。顾虑少了大半，那张温柔的面具当然不再需要了。

“同学，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我用得上伤害自己去让她季小艾陷入非议？她在A大的名声那么差，根本犯不着好吗？”

女人的脸果然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姜潮由这个念头，心生出来几分莫名其妙的凉意，只恨不得再离顾彤彤远一些，“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不惜伤害自己来对付小艾呢？你到底多讨厌她？”

怎么无论她怎么说，这男的就是不偏不倚的总抓着她讨厌季小艾这点不放。她到底哪里有表现出来讨厌季小艾了。

心里的讨厌，她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终于憋不住了，顾彤彤用力的拍打了下座椅，挪着就凑到了姜潮跟前，“我没说我讨厌她！你听不懂话吗？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也是这个暑假才认识吧，你了解她多少？这样处处帮她说话。”

“不用转移话题，我了解她多少，和你讨厌她是两回事，没关系。”

姜潮没沉默，顾彤彤就知道自己大概猜中了。挪开，坐回原处，她伸手轻触了触腿上发红的小块地方，徐徐开口，“在A大根本就没人愿意和季小艾有来往，你就在隔壁，难道没听说过？”

C大离A大很近，顾彤彤不相信姜潮身为C大的学生，不会没听过关于季小艾的只言片语，只要有，那绝对就是不好的。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哪里那么容易改变。

即算现在姜潮仍是一副帮季小艾说话的模样，只要她扇扇风，点点火，又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呢？

抬眸，姜潮皱紧了眉头，再懒得顾忌身旁的人是女生不是女生了，直接拆穿，“咖啡根本就是你自己碰翻的。”

男生笃定的声音，让顾彤彤有小会的发蒙。嗯？事情发展和她想的怎么不一样？

姜潮没给人回神的机会，继续接到，“我也是学心理的。从我推门进去的那一刹那，你的表情，和动作都在向我传递着一个讯息，你很享受。享受什么，还要我说吗？”

呵呵冷笑了两声，顾彤彤丝毫没被姜潮的言论影响到，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满脸嘲讽，“季小艾是全国大学生心里竞赛第一名，你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她会看不出来？你这不是看不起她。”

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姜潮拉开车门下车，扭头看向顾彤彤的眼神骤然冷却下来，“那是因为你在她脑海里的第一印象是好人。”

顾彤彤自己扶着车门也跟着下了车，她盯着姜潮，眼中尽是挑衅，“难怪你不让季小艾跟来，原来是特地把人支开。怕她难过啊？她那种人，又冷漠又自私，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难过，你太小看她了。”

没有任何迟疑。反驳的声音在姜潮心里响起。

冷漠自私的人，绝不可能会有那么温暖的笑，绝不可能会不计自身安危，去救一个自己并不熟识的人……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从顾彤彤的字里行间，姜潮不难想象这座大山在季小艾的肩上压得有多严实。

有点心疼，纯粹和不掺加任何多余感情的心疼。

什么绅士风度，什么对女生要温柔，都给他暂时见鬼去吧！

“别以为你是女生我就不会骂你！算什么玩意儿？我姜潮睁着眼睛交的朋友，还轮不到别人闭着眼睛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