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人，于季小艾而言，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事。

心都安不下来，哪会有心情回答问题。动着脖子，季小艾就想扭头，“你等我转过去，这样我没办法好好和你说话。”

“就这样！别转过来！”

专属于女生身上的一股子香甜味，早已让许琛白皙的脸上飘上了点点红色，他没照镜子，也能猜到自己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

绝对不能让她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男生挑高的声音让季小艾的头扭到一半，又扭了回去，“好，我不转。”

“嗯，先回答我的问题。等你答完，我有事情要同你讲。”

许琛从没有哪个时候，如此明了的感受到过自己内心的想法。他是对季小艾有一声想说，却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谢谢。

对于这声“谢谢”，他想得到的回应真的不是“对不起”。

打算以后再找机会，告诉季小艾的事情憋不住了。

他想说，他就是十年前的那个被她救的小男孩。他想说，季小艾，你看你十年前救了我一次，十年后又救了我第二次，我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要不我……

“我有男朋友的！”

季小艾糯糯的声音，夹杂着几缕软软的不自在。像是一盆当头浇下的冰水，把许琛内心冉冉升起的想法，瞬间浇灭得只剩下一点火星。

“你有男朋友了？”

“对，我有男朋友了。”

季小艾第二次再强调，比第一次稳妥多了。说完，她自己都长舒了口气。

许琛撑在门上的手慢慢的收回去，往后退了步，把和季小艾之间的距离拉开了来。尽管他很努力的保持平静，说话时还是没能控制住声音，“你，怎么没听你提过？他是做什么的，也是学生吗？对你好吗？你很喜欢他吗？”

被许琛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有点点晕头转向，季小艾动了动，先问了句，“我可以转过来说话了吗？”

“嗯，你转吧。”

转过身来的季小艾，看见了许琛的正脸，心中的不适终于得到了缓解，“你一下问我那么多问题，我答不上。”

季小艾说的是实话。

许琛问的每一个问题，她都得仔细思考斟酌。

她没真正的谈过一场恋爱。所以，第一个问题就把她为难住了，身为女朋友应该经常提起男朋友吗？

愁得小脸上的五官都拧成了一团。

其实，许琛没想真的问，只是他听到那个回答之后，这些问题就全都自己自己聚集在一块蹦了出来。

他吓到她了吗？

“没事，回答不上，就不回答。说来也是，小艾这么好，怎么可能会没有男朋友。”

深吸口气，季小艾不得不撒谎，“我，我没有多好。感情这种东西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就是有男朋友。”

“不用再强调了，第三遍，我听清楚了。”许琛想挑唇像平常一样笑，可他真的笑不出来。

他好像来得迟了点。

储物间里的光线不大好，季小艾看不大清楚许琛脸色的表情变化，只是能依稀的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

“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告诉我？”

能让许琛在上班的时间点突然拉着她进来储物间，应该是很着急的事情吧，季小艾这么想着。可季小艾等了好一会儿，等来的却只有一句淡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