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文件袋,看见的就是柳辞年的资料,简染的身体一激灵,直到看到真正死因那一栏,瞳孔骤然睁大,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柳澄西。
她说为什么见到霍邱铭会觉得一股浩然正气、严肃莫名,原来,竟然是警长,还阴差阳错害死了柳澄西的父亲。
那些沉痛的过往一幕幕浮现,像是一把把利刃刺在简染的心上,她根本就不了解他一直以来的痛苦,还选择了这样去伤害他。
眼眶里的灼热越来越明显,简染没有抬头,只是很诚恳很真挚地轻轻启唇,“澄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没关系,当初我一直以为杀死我父亲的凶手就是霍爵深的父亲,霍邱铭。如今看来,我就是彻彻底底的糊涂虫。”
他的声音听不出丝毫难过,可是低缓沉闷得就好像要下暴雨前的宁静,那样的令人窒息。
她有些担忧地抬起头看他,他扯出一抹苦笑,继续道:“这十几年来,我压抑了太多的仇恨,我原以为我可以就这样一直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可没想到把你牵扯进来,我再也万劫不复。”
简染把手中的文件袋轻轻放在桌上,眼前浮现的,竟然是当初霍爵深狠厉着眉眼警告她的画面。
他说柳澄西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有阴谋的,可她当时没听,还去了柳澄西家,那时的他,该有多失望。
可现在得知真相,简染竟然一点也恨不起来,想着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突然就去世了,更加有些心疼柳澄西。
她一直没说话,眼底的情绪千变万化,沉重而释然地看进他的眸底。
陈隽珂一直都相信世界上总会有那种固执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是,余子蔓亦是。
她就这样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带着恳求和无奈,那个“请”字,就是她的纤纤玉手,亲自撕裂着他千疮百孔的心脏。
现在她不再对他疏远和敌视,不是像从前那样生气地阻止他,而是那样温温柔柔的说话,可他却更难过。
陈隽珂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上午,又病人来看病也不搭理,全是小助理一手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