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很多时候,我多希望你能够软弱一点。”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已经不由自主地说出口,他看见她的脊背一动,悠然的话猝不及防闯入耳膜,“像余子蔓那样吗?”
明明比他们都要大,却还要装作懵懂,一口一个“爵深哥哥”?明明就是自己把蛋糕往身上砸,却装作一副泫然欲泣的受害者模样替她说好话?明明就是对霍爵深存在非分之想,却假以辞色地想要瞒天过海?
她突然哂笑一声,倘若真是那样的“软弱”,她还真是不屑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
霍爵深从座位上起身,想去拉简染的手,她却好似已经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响,不动声色地抬脚往前走,迈上楼梯,也不再跟他争执此类毫无意义的问题。
或许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够软弱一点,能够让男人产生保护欲,能够小鸟依人。
可是她不是别人,她是简染,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简染,她不会去为了谁而成为谁,不会完完全全、真真正正地让自己成为替身。
心中的委屈和不甘支撑着她没有回头,不看身后男人的表情,她知道,他肯定是很生气的,在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忤逆和违背的吧。
进了房间洗漱好后躺在床上很久,都不见霍爵深上楼,简染想,大概是又会公司了吧。
绷在心里的弦终于松弛,闭上眼,渐渐进入梦乡。
霍爵深看着简染上楼后再也没有吃饭,面无表情地在沙发上坐下,拿过她今天下午看的书静心阅读。
等了许久,他抬起头看向琴妈,示意她上楼去看看,片刻琴妈下来,轻声说:“少爷,少夫人已经睡了。”
“好,琴妈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
琴妈解下身上的围裙,又收拾了一阵才出门。
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颈,放下交叠的双腿,拿着书轻手轻脚上楼,先是进书房,把书细心地放在书架上,凝视良久。
他还记得上次在书房里的那次争吵,好在她及时喊停才避免又一场硝烟,可为什么在大是大非上,两人反而都不冷静了。
上次的那些纸条后来全部被他烧掉,虽然有些不舍,因为那些青涩的言语表达,以及青涩的字迹,统统都是年少的他对她矢志不渝的爱情。
他伸手拿起那本他最爱的书籍,翻开扉页,修复好的那张唯一的合照静静地夹在里面,岁月静好。
暗自长叹一声,放好书,转身出门,再进卧房。
房间里的简染果然已经熟睡,没有丝毫反应,慢慢移动到床边,脱去风衣,搭在床尾,随后掀被上床,将她揽过来轻轻抱住。
他的大掌缓缓覆上她微鼓的小腹,她没有去打掉,不管是出于害怕还是其他什么,此时此刻他是如此庆幸。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明净的窗玻璃洒进来,弱弱的温度还夹杂着初晨的寒冷,以及清新的泥土香气,院子里的木槿花是最积极迎接天明的存在,花香顺着风儿飘进来,已经很淡。
又是美好的一天。
霍爵深换上板正的西装,看着床上依然熟睡的女人,情不自禁地勾唇,俯下身,在她光洁饱满的天庭上落下一吻,迟迟不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