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隽珂也很意外,刚才他来的时候看见早早就等在房间里的余子蔓了,他还挺尴尬的,不知道她也要来,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子蔓,你怎么来了?”
边说边往里面走,座位上的余子蔓显然也没料到会先看见陈隽珂,脸色有些难看,直接甩下一句“我去厕所”后就走了。
正疑惑,简染就看见旁边的霍爵深端起眼前的茶杯轻轻抿了口,眼神似有若无地在余子蔓脸上停留了一秒。
说实话,那一刻她心里是不太舒服的,可是下一秒,她就看见余子蔓不情不愿地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朝着陈隽珂说:“陈隽珂,我余子蔓今天在这里跟你和解了,以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
余子蔓说得着急,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简染的错觉,她竟然感觉到了丝丝江湖儿女的豪气,随后就看见余子蔓一仰头,把杯子里的茶喝得一干二净,然后转头朝霍爵深没好气地说:“现在可以了吧?”
一直愣在那里的陈隽珂还很迷茫,目光在余子蔓和霍爵深的脸上来回看了数秒,才眸色复杂地端起眼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等放下茶杯,才颇有些喜悦之情,声音都是颤抖的,“嗯,一笔勾销。”
简染虽然并不知道陈隽珂和余子蔓以前发生了什么,可是看见两人和解,还是很替陈隽珂开心的,于是也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个精光。
房间里的气氛算不上特别和谐,甚至有点别扭,可是一番和解茶喝下来,也算没有什么冲突。
出门时陈隽珂揽着霍爵深的肩膀走在最后面,简染和余子蔓走在前面,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陈隽珂轻声道:“爵深,谢谢你了。”
旁边的霍爵深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然后又听见陈隽珂说:“这么多年,我都不敢问她到底怨不怨我。”
末了,兀自嘲讽般轻笑一声,再没了下句。
霍爵深冷峻的面孔似乎渐渐染上一层释怀,目光悠远,语气讳莫如深,“隽珂,你之前跟我说的话,有时候,也应该问问自己,如果不行,就勇敢一点。”
两人之间的谈话有些沉闷压抑,等他们从里面慢吞吞地出来时,简染和余子蔓已经在门外等了有几分钟了。
霍爵深走向简染,为她把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目光意味深长地在陈隽珂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后绕过车头上车离开。
余子蔓看着绝尘而去的黑色迈巴赫气得抓心挠肝,一个劲儿地跺脚,旁边的陈隽珂看着自己的红色跑车,缓缓道:“要不我送你回去?”
车子开离KTV有一段距离后,一直盯着霍爵深侧脸的简染终于忍不住问:“爵深,他们俩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想知道?”
他望着前方宽阔的道路,没有丝毫犹豫地问她,眉宇间藏着淡淡的愁。
不用侧目,余光已经看见她徐徐点头。
她怎么感觉他的情绪突然低迷下去了呢,正纠结要不要反悔,就听见他浓醇的磁性嗓音响起来,“还记得我在订婚仪式上悔婚的事吗?”
悔婚两个字他说得很轻,似乎害怕勾起她之前不好的回忆,可接受到她宽慰的眼神后,这才徐徐说:“因为隽珂出车祸了,在赶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