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以她温和的一笑,轻轻招了招手,开着车子离去。
简染现在外面,注视了一会儿远去的车子,才转身掏出钥匙开门,一进门,就听见一道女声用着一口官腔说话。
她拧着眉上前,走到坐在沙发上的秦冉旁,看前面电视里的内容。
电视机里面的一个女记者澄清了之前所有说霍爵深是为了她才打压柳氏的传闻,因为在她的身后,就是最最直接的真相,此时正播到霍爵深说,“为她?”
简染的目光一挪,抬脚就要往房间走,下一秒,女记者的话让她的动作顿了下来,脚板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简小姐和柳总的互动看起来非常温馨,那至于简小姐是因为柳总而反悔和霍总的婚礼,还是出于对上次霍总逃婚的报复,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一个温润公子世无双,一个冷漠桀骜金龟婿,确实也挺让人难以抉择的呢!”
女记者最后一语双关的话让简染一下子敏感起来,她指着电视里的人,气得指尖发颤,“她什么意思她!我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人吗?!”
“你不是你不是,我知道。”
秦冉一看她炸毛,赶紧换个台,结果又是一个男记者举着话筒在镜头前瞎逼逼,“我们都知道,简小姐是简家千金,可一直深受父亲简伟诚宠爱的她,从海外回来,并没有拿到简氏继承权,可也是这样的一位女人,让俪城的霍总和柳总为之大动干戈……”
这个也说得何其过分,云淡风轻地揭露他人伤疤,脸上还带着公式化的微笑,这让简染感觉到了来自世界满满的恶意!
她气愤地上前,一把将电视关掉,眼眶情不自禁地泛红,委屈地瘪着嘴的模样惹人怜爱。
秦冉赶紧从沙发上起来,伸出手把她拉下来,她一屁股陷进柔软的沙发里,被秦冉拢进怀里,轻缓地拍着背安抚。
简染无声息地靠在秦冉的肩头,尽管鼻翼和喉头已经酸涩不已,但她死死咬着牙,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
不能哭,因为一个冷漠的男人生气难过,不值得,不值得。
可是如今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真的让她很难受,哪怕霍爵深已经说了不是因为她。可外界对她的猜测也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她后来上下班,走在大马路上都有人拿异样的眼光看她,那锐利的目光透出尖锐的锋芒,仿佛在说:“快看,快看,这就是那个一无所有总想着攀高枝的女人。”
这样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的眼神盯得简染一度想上前去逮着人理论,可每每都被秦冉眼疾手快地拦下来,好脾气地宽慰她,“别生气,别跟这些不明真相的人一般见识,免得失了你的风度。”
话虽这样说,可内心的气闷还是难以排解,后来有一天,秦冉出差,下班后直接拖着行李飞了,她从机场送完她出来,准备打出租回家,岂料竟然遇见一个完全不可理喻的女人。
她被女人凶神恶煞地拦下来,她还来不及疑惑,就被女人伸出手,狠狠在右脸上抓了一下。
简染能感觉到女人尖利的指甲划破她细嫩的皮肤,在脸颊上留下三道长长的划痕,温热的鲜血顺着尖削的一路流淌下来,钻心的疼痛让她倏忽间蹙禁了秀眉,死死咬住牙齿,直吸冷气。
女人抓完并没有罢手,边骂骂咧咧地说她没了这张脸,也就做不了这些令人不齿的事,边激烈地用手去扯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