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眼前的男人却挑着峰眉答非所问地反问她,然后又自顾自地扒开自己厚实的衣领,把左肩上的伤口露出来给她看,清冷的唇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现在知道多疼了吧?”
简染的目光触及到那道丑陋的伤疤,想起上次她失控时咬的那一下,当时的霍爵深并没有推开她,而是紧紧抱着她,不停安抚她的情绪。
“呵。”
她突然嗤笑出声,眉眼清冷地注视他,“还回来了,心里舒服了?”
她话语里的疏离和讥诮他听得一清二楚,他阴鸷的眸子深深锁住她流血的伤口,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心疼。
嘴里还有温热的鲜血,铁锈般,并不是很好的味道,“你欠我的,岂止是这一星半点。”
霍爵深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紧,看见简染脸上浮现出丝丝疑虑,旋即拉着她的手往场外走。
刚才她没注意看,现在才发现他也穿着滑雪装备,他弯腰一手捡起地上的雪杖,一手紧紧攥住她的皓腕,仿佛要把她捏碎。
她不安地挣扎,冷着脸吼他,“霍爵深你究竟什么意思?!”
明明都放过她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他以为她是物件,是他说扔就扔,说捡起来就捡起来的吗?
“没什么意思,有点不甘心而已。”
冷冷的话语幽幽传来,前面的男人并没有回头,只是拉着她一直往出口走,他不顾她的挣扎,他只是不想放开她。
简染一路被霍爵深拖着走,脚上踩着滑雪板,身体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前俯,但他总能第一时间扶住她,虽然依然冷漠无言。
出了滑雪场后,两人在雪场附近的一家农舍坐下,桌子上放着一壶不算滚熟的开水,高海拔下的气压是烧不了全开的热水的。
他凝眉看着她脖子上已经凝结的血液,倒了些热水在手帕上,俯身为她清理伤口。
那张手帕有些眼熟,小小的一片方巾,墨黑色,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很简洁,简染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记起这块手帕在她刚回国那晚,他用来给她擦过汗。
她心里渐渐升起不可抑制的想法,下一秒却被他冷冷浇灭,“懒得换而已。”
其实跟在霍爵深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很注重自身清洁,外人沾染的东西一律会处理掉,从上次简歆兰的事件中就可以看出来,可唯独简染,是他的例外。
被戳破心里的想法,她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不过倏忽间她就挑挑眉,以满不在乎的口吻回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保持着基本的理智,没有掉入他的话茬里,随即他说:“那最好。”
这句话后,两人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