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先喝水。”
霍爵深将水递给简染,她犹豫了几秒,终于伸出手将水接过,一口气喝完。
他将水杯放下,低声问她,“饿不饿,要吃点什么?”
床上的人不答,只是隐忍的情绪随着他温柔的攻势,像决堤的大坝,涌进万千委屈。
她终于抬起头看他,秋水剪瞳的双眸里,责备一览无遗,“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
霍爵深有些懵,疑惑地看着简染。
“呵。”
一开始安排她进瑰丽的就是他,现在又安排她做设计主管,以后是不是就要直接帮她把整个瑰丽买下来了?
随着简染这一声冷笑,霍爵深总算是知道了她的意思,原来……她是这样认为的,他暗自苦笑,眼里的光晦暗不明。
他不想在她虚弱的情况下跟她争辩,于是收起所有的情绪,安慰她,“小染,等你好了,我再慢慢跟你解释。”
这句话在简染看来,无非就是搪塞她的理由,她闭上眼,语气低沉,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悠远又稀薄,“不用了,既然你不想说,就不必说了。”
太阳穴还有点隐隐作痛,想呕吐的感觉已经不是很明显,她把脸深深埋进被子里,继续睡觉。
霍爵深站在床边,看着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女人,眉目深沉。
片刻,他慢慢回到椅子上,把灯关上,和着衣服靠在椅背上浅眠了一晚。
第二天陈隽珂来时,简染靠着床靠背,坐在床上,看见推门而入的陈隽珂,眸光复杂。
霍爵深则依然坐在椅子上,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注视着简染。
陈隽珂把手中的早餐递给霍爵深,笑着和简染打招呼,“小简染,醒啦。”
简染看着食物也不客气,边从霍爵深手里拿过来,边皮笑肉不笑地回:“陈医生,早上好啊。”
要不是上次看见报纸,她还不知道陈隽珂和霍爵深是发小,现在自然对陈隽珂的印象也不咋样了。
陈隽珂顿时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以及挽回在她心目中破碎的形象,“小简染,你可别误会啊,上次我们进夜色只是喝了点酒,我陈隽珂可是守身如玉呢。”
说得好像谁会信似的,简染瘪瘪嘴,不再理他,满足地吃着温热的早餐。
陈隽珂对冷眼旁观的霍爵深做着口型,“兄弟,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霍爵深冷冷一瞥,视而不见。
于是陈隽珂气呼呼地提着自己那份早餐出门,在心里愤愤不平,人醒了就不认人了,真是受伤,没良心哟。
他走到办公室,助手看见他一脸郁结,不由得问:“师傅,你怎么了?”
陈隽珂把早餐扔在办公桌上,一屁股坐进椅子里,没好气地回:“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