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板混迹社会这么多年,察言观色还是拿捏得很好的,他看着翘着二郎腿不说话的霍爵深,朝陈隽珂微微颔首,就退出了包厢。
陈隽珂这才侧目,问坐在一旁阴沉着脸的男人,语气好奇,“什么事能让你霍爵深气成这样,看来这些年,简染这小妮子脾气见长嘛!”
他话语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引来霍爵深一记寒凉的眼刀,浓浓的警告不言而喻。
陈隽珂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也不逼供,无所谓地撇撇嘴,接着包厢的门就被推开,靳老板走在前面,后面陆陆续续跟着几个漂亮妩媚的熟女,在靳老板的眼神示意下,簇拥着坐到了霍爵深的身边。
后面进来的一批则是几个打扮妖艳性感的女孩,脸庞有些稚嫩,陈隽珂看着面生,大概就是靳老板说的那些新货了。
她们依次坐到陈隽珂的旁边,有个大胆的女孩,仰起脸,将纤细的手臂搭上他的肩,神情魅惑,声音酥软,“陈总,没想到您真长得这么妖孽呢。”
陈隽珂是俪城一手遮天的霍爵深的发小,开了间不大不小的医院,自己又当老板又当医生,传言除了霍爵深,他是第二个让俪城女孩儿趋之若鹜的对象。
他有钱有势,还有脸蛋,关键是他和霍爵深的性格简直是天差地别,很多女孩儿都为了看他装病去医院。
坐在霍爵深身边的女孩儿都离了他一点微妙的距离,这是靳老板的交代,霍爵深虽然偶尔来这儿,但一直洁身自好,不让任何女孩儿靠近自己。
霍爵深冷眼看着陈隽珂伸出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抬起女孩儿的下巴,眯着引以为傲的一双桃花眼尽情放电。
陈隽珂虽然放浪形骸,但也从来不碰这些风尘之地的女孩儿,他只是对着女孩儿的耳蜗暧昧地吹了口,再无其他。
最后女孩儿们也觉得无趣,他们也觉得无趣,就干脆遣散了这些人,叫靳老板拿了几箱啤酒进来。
后来两人都喝得烂醉如泥,陈隽珂找了个代驾,到霍爵深的别墅时已经凌晨,陈隽珂把昏昏沉沉的他推下车,大声说:“小心简染不让你上床。哈哈哈。”然后就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陈隽珂坐在骚包的红色跑车里,又是唱歌又是撒欢,扰得司机头疼不已。
霍爵深听见陈隽珂的话,心里好不容易麻痹的情绪又悄然滋长,他抬起头,眯着狭长的迷蒙鹰眸,看着别墅大门。
他不想回来,不想让简染看到他如此不堪的一面,这令他很狼狈。
可大半夜的也不能一身酒气去公司,他低垂着眼,脚步虚浮地进门,别墅里一片黑暗,他摸黑驾轻就熟地上楼,双手撑在阶梯的栏杆上,时不时停下来,甩甩昏沉的脑袋。
短短的阶梯霍爵深却感觉冗长,足足走了几分钟才走到楼上,他看着紧闭的客房门,一双鹰眸醉眼朦胧,眼底的忧伤浓到化不开,在无边的夜色中染上了一层水雾。
一只大手迟疑地放上门把,片刻却又踌躇着放下,迈步往卧房走。
翌日
简染坐在餐桌旁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霍爵深,女佣也是一脸疑惑,“我昨天下班的时候少爷还没回来,少夫人,少爷昨晚回来了吗?”
简染听见女佣这样问,这才知道霍爵深深夜未归,于是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方向,想到他手上还有伤,还是走上楼往卧房去。
她其实也不全然是不在乎的,霍爵深为了她受了伤,她心里很愧疚,可如今他俩隔着硝烟味,她确实不想见他。
她走到卧房门口,想到昨天他临走时暴戾的样子,深吸口气,缓缓打开房门。
明亮的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室内一片暖暖的味道,大床上的男人躺在被子上,修长的双腿只有一半在床上,他冷硬的面孔有点红,应该是昨晚喝酒还没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