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爵深绕过霍邱铭,在旁边的藤椅上坐下,看着他冷硬的侧脸,缓缓开口,“爸,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要问您一件事。”
“哼。”
霍邱铭轻轻冷哼一声,其中的不满昭示着“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意思。
霍爵深知道,霍邱铭还在为了自己从商的事而不待见自己,霍邱铭一心想着的就是子承父业,可他违逆了他的意思,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回来的原因。
霍爵深没看见霍邱铭眼里一闪而逝的失落,霍邱铭也没看见身边的男人脸上的落寞,霍爵深敛了敛神色,认真问他,“爸,您对白秋霞这个名字有什么印象吗?”
霍邱铭原本不太搭理霍爵深,这下听见他一本正经地问起来,刻板的脸也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
霍邱铭虽已是耳顺之年,但因为之前职业的关系,身体一直都很硬朗,面目也看不出老态,鼻梁英挺,轮廓分明,仍是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
他的双手轻轻放在藤椅两侧,眼眸微眯,片刻才缓缓开口,“似乎是没什么印象,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
霍爵深想到那晚老人问起自己父亲名字时的神色,总觉得小心翼翼和莫名慌乱。
他收起疑惑的表情,看着远处隐没在浓浓夜色中的山峦,微微勾唇,答非所问,“明天就要回俪城,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霍邱铭原本柔和下来的面庞,瞬间又凌冽起来,他起身,高大的身躯竟然和霍爵深差不多,只是岁月催人老,他的步伐再没有年轻时矫健沉稳。
身后霍爵深紧跟着,清冷的话相继传来,“爸,别告诉妈。”
要是让她知道了,指不定要把他留到什么时候。
走在前面的男人没有回应,只是脸色几不可察地透出无奈和黯然。
霍爵深在海苑吃了一顿家常晚宴,第二天一早就匆匆离开了,艾雨一起来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再一听管家说少爷一早就走了,风韵犹存的脸上立刻挂上浓浓的哀思。
她走到一脸平静的霍邱铭面前,责怪他:“你看你一天天总是板着张脸,儿子就算是违了你的意愿,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意干什么,你看人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呆一晚又走了。”
霍邱铭听着艾雨的数落,面色微动,言语间不见了昨日霍爵深在时的冷硬,反而多了一分释怀,“当初也是你支持他从商的,现在就该让他去忙该忙的,别想太多了。”
艾雨听罢,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指着他的鼻子嗔怪,“你说说你,不在意了就大大方方跟儿子说出来,你们两父子啊,真是一个老顽固,一个小顽固!”
另一边,霍爵深坐在车里,手抵着下巴,沉沉问驾驶座的人,“少夫人怎么样?”
“暂时没有发现危险。”
霍爵深暗自松口气,不过才离开一晚,他已经觉得时间漫长了,只因他昨天来时,坐在车里看苏萧发给他的监控时,心里一阵胆寒。
那天接走简染的司机果然是被人刻意安排好,对方就是笃定了她会选择逃跑才等在门外,故意将她送去了郊外。
先是许慎大闹总公司,婚礼取消,再是简染遇见柳清帆和白秋霞,一切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操控着,一步一步推着他们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