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不愿归顺的正道修士而言,“吞天之象”的出现不亚于毁天灭地的浩劫。
一时间,正道混乱,天地变色,一部分正道不愿族脉被毁,乖乖归降;另一部分抵死反抗,不愿沦陷,便被魔道一家家劫洗,血流成海。
奇怪的是,那部典籍中并未提到“吞天之象”是怎样消除的,只记载,正道得神人相助,“吞天之象”被封印,于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说老实话,江循读到这一段的时候挺想骂娘的。
就算神人想做雷锋,来去如风不留名,你们也得给人家享受下雷锋的待遇啊!
而且,不是说“神人”吗?怎么又和神兽衔蝉奴扯上关系了?
一发现江循露出茫然思索的表情,窦追的话唠属性就全面发作,嘚嘚嘚地开了话匣子:“你们这些看着仙界典籍长大的世家公子,果真是不知道衔蝉奴的厉害。衔蝉奴喜欢幻化人形,游走人间。它可是‘吞天之象’天生的克星,当年它凭一神之力,就把驻扎在西延山的吞天之象打溃,加以封印,是何等的威武霸气!”
……这是个衔蝉奴脑残粉,鉴定完毕。
江循看他连比带画唾沫横飞,恨不得手持一块惊堂木的模样,不禁失笑:“后来呢?”
说到这儿,窦追便有些愤愤:“仙界典籍不肯记录它就是因为这个!当时正道人人都给‘吞天之象’打怕了,没胆子同衔蝉奴一起来西延山。要不是因为无人庇护,它也不会在力竭之时被魔道之人下手偷袭,打散了神魂,被迫入了轮回!这对那些正道来说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当然不肯如实记载了!现如今这西延山旁的几个仙派,哪个不是因为崇敬衔蝉奴独身赴险的英灵,才选择在此地修炼?!”
江循很想说,恕我直言,除了你之外,他们可能都只是想蹭蹭风水而已。
脑残粉窦追一口气演讲到这里,顿了顿,突然一拍大腿,声音响亮无比,吓了江循一大跳:“都怪你们!险些误了我的正事!让开让开让开!我还要回家呢!”
江循:“……”兄弟你这个反射弧的长度可以的。
一番交流下来,江循对窦追的印象不坏,他看上去虽然纨绔,但绝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然而,这样一来,就又有些事情解释不通了。
在他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腹艰难坐回马鞍上时,江循“嘿”了他一声,道:“你别纵马了,小心伤到人。”
窦追闻言,那张形状生得还算不错的嘴又不屑地往旁边撇了撇。
……完了,他又要开始发功了。
果不其然,他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你以为我想骑马啊?颠得我屁股疼。我本是御剑回来,没想到今日的雾格外大,连路都看不清,我便随便从城门那里牵了匹马回来,还指望着用完了赶快还呢。”
说着说着,他劲儿更大了,把枪口对准了玉邈和江循,一通唠叨埋怨:“说起来你们俩也真是奇了!这路上连个人影儿都没,你们非得把我打下马来作甚?!”
窦追话音刚落,极其突兀地,前方迷雾中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女童尖叫。
是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