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货不是玉邈这货不是玉邈这货不是玉邈。
《兽栖东山》里有说玉家未来家主是这种睚眦必报满嘴跑火车的伪君子吗?
江循瞪着那件肩膀上绣着小小的“牧”字的寝衣,感觉完全无法抵赖,索性闭嘴。
阿牧:“(w)”
江循:“……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阿牧:“衣服……他还随身带着……该不是想留作纪念吧。”
……握草这么一说更像变态了啊!
这下就连秦牧的资深脑残粉秦秋都有点接受无能了,在江循和玉邈之间看来看去,表情纠结,最终还是对玉邈行了一礼:“谢玉家公子能出手搭救我兄长。”
玉邈收感谢倒是收得爽快:“我不能见死不救。”
宫异听了这解释,总算消停了一点,可心中的疑窦还未能全然解开,瞪着江循:“……刚才你怎么不说?”
问过之后,他也觉出自己这个问题挺愚蠢的。
秦家与玉家素来不交好,偏偏秦牧中毒时碰上了观清,承了他的情,不愿当众提起也是常理。
……所以,他刚刚才会在观清的寓所附近撞见秦牧?
一切细节都一一对应了起来,宫异不再纠缠,但也没有说半句抱歉,忍着膝盖的痛挣扎站起,乱雪懵懂地想伸手扶他,却被他一把搡上了肩膀,没想到乱雪底盘扎实,一推之下,乱雪没怎么着,宫异刚刚站稳的身子倒是登登登往后直退数步,差点儿栽倒。
纪云霰适时走上前来,拉过宫异问:“……宫公子打算如何安置他?”
宫异本欲发作,转头看到地上躺着的少年,目光才平静下来。
明庐昨天才跟自己说,他近来声音似乎在变,哑哑的不好听,来到这众家公子集聚的地方,怕惹人笑话,给宫氏丢人,索性少说些话为好。
宫异觉得口舌发酸发涩,蹲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不再多说些什么。
在场的都是知情识趣的人,就连刚才用宝器“银傀儡”逼着宫异下跪的秦秋也没再言声,拉着江循要走,可转身就看到了玉邈,她没什么和玉家人打交道的经验,目光就有些躲闪。
江循长叹一声,算了,该躲的躲不掉,他替自己圆场,自己不表示下谢意未免太说过不去了。
……何况自己的寝衣还在他手里头捏着呢。
他转身揉了揉秦秋的头发,发现秦秋并不对这个亲昵的动作表示惊讶,心里便对兄妹二人的关系又多了几分数。
他对乱雪道:“你跟着小姐回去,护卫好她。”
乱雪扭头,望着跪在尸身边的宫异,目光里流露出担忧:“他,怎么办?”
宫异旁若无人地跪在明庐身侧,用染血的小手盖下他的眼皮,扶正他发上的玉蝉,取出天宪,抵在唇边,潺潺音流流泻而出,曲调袅袅婉约,如有鸟雀啁啾低鸣,听来令人心静。
乱雪似有所感,也不再追问,护在秦秋身侧离开,秦秋还挺不乐意的,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江循,直到得到了江循一个安慰的眼神,她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纪云霰叫几个殷氏弟子去置办棺椁,准备简单典仪,而没了“主角睡展懿”这样的破事儿,展氏兄弟两人也只是两位再普通不过的围观群众而已。
但江循注意到,从刚才起,展懿就不露声色地注视着纪云霰的背影。
看起来纪云霰并未意识到来自身后的炽热目光,三言两语向殷氏弟子安排好了明庐的身后事,她就走到了宫异身后,静静地等着他奏罢一曲后,才俯下身,低声向他说着些什么。
冷面少年展枚也注意到了哥哥的视线方向,顺着看过去后,似有所悟,一板一眼地认真道:“哥哥若是关心宫公子,去看一下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