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勋招呼来一十七个少年少女,将三颗鸡蛋剥落的蛋壳平均分到每个人的碗里。

“快了,就在月底最后一天。”

韩香骨就着小咸菜,慢条斯理将鸡蛋吃干抹净。

“告诉村民们,不用再为一大家人的税,而愁苦的整夜睡不着。”

“生存在山底恶臭泥沼中的,下层阶级的贱民,是时候放下耕种农具,拿起刀剑,打上山巅,去见识见识那群高高在上的上层阶级了。”

“看看那群权贵的脑袋,被刀剑斩下来后,那断颈之上,究竟会不会长出一颗新的来!”

——

翌日,韩香骨没带雪娘与小旋风,独自一人来到沧澜江的堤坝上。

百里堤坝,极为绵长,仿若一截古城墙一样。

韩香骨看到很多老百姓在打水,用沧澜江水灌溉禾苗。

可惜,距离大江近些的还好,路途遥远的,比如大槐村,一天来回也就能挑六或八桶水,于几亩、十几亩,甚至于几十亩的田地而言,无异杯水车薪。

天天如此,不消十天半月,在精壮的汉子也得活活累吐血。

至于为湘绣县境内数百个村镇挖河掘渠,更是天方夜谭。

大江东去,波涛滚滚,韩太平伫立堤坝上远眺壮美山河。

二十年前,广陵道州牧之子游山玩水,途经湘绣县,按照规矩,也不知哪个王八蛋制定的规矩,作为湘绣县县令的韩香骨,需拿出三千两雪花纹银,供州牧之子消遣。

韩香骨自然没拿百姓的血汗钱来讨好州牧之子。

结果州牧之子脸上挂不住,觉得被轻看,屈辱的不行,愤然离开湘绣县。

那年九月秋,正是收成季节,湘绣县秋雨连绵,沧澜江水位暴涨。

不过韩香骨不担心,湘绣县全境百姓也无半点忧虑。

因为修筑的堤坝用料极足,不会一掰就裂,一捏就碎,再汹涌的江水,也休想摧毁。

岂料雨夜一声‘轰隆’巨响,堤坝被炸开一个缺口。

村镇被淹没,房舍田地被吞噬,死了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