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墨迹,哪户人家?”
魏星凌沉声道,语气间充斥焦急。
刀疤脸军卒立刻指向村子西北角一座小院。
顷刻,刀疤脸一个眼花,等回过神来,魏星凌早已跑远。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大袖飘摇,两条象腿疯转出残影,犹如车轱辘的魏星凌便来到黄土小院外。
守着黄家小院院门口的十来位军卒便要单膝下跪问候,却被魏星凌阻止,将食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
作为阳神境天人,短短二三十里地自然不可能将魏星凌跑到喘气。
白面胖子深深呼吸,压抑惊涛骇浪的翻涌心绪,旋即拍了拍绸衣上的土尘,揉搓了两把肥脸,抬腿来到小院院门前,跨步迈过院门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黄秦氏,魏星凌自动忽略。
随即是小满仓,也忽略。
当目光移到那位坐在小板凳上,背靠正屋外墙,眯眼享受落日余晖的白袍青年时,魏星凌眸中漆瞳,骤然剧缩至针尖大小。
宛若一只还算强壮的蝼蚁直面真龙,魏星凌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似支离破碎了。
仿佛就连直视祂都不配,是一种亵渎。
当视线落到那袭青衣身上时,魏星凌猛然睁大眼眸,四百来斤的肥壮身躯情不自禁狠狠一个激灵。
刹那,白面胖子眸里噙满了滚滚热泪。
载星关地界内谁人不识魏武大将军?毕竟这头笑面虎在镇南大将军的宝座上,坐了快一百四十年了,近两个古稀。
黄秦氏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死了。
毕竟只是村妇,眼界太窄,想不了许多。
平常去载星关莫言魏星凌,便是遇见将军府一下人,也得卑躬屈膝垂下脑袋不敢对视。
岂料今时今日,此时此刻,活着的魏星凌就在眼前,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