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凄厉鹤唳声中,朱九阴径直将蠢鹤拖下山巅。

犹如揪着捣蛋儿子耳朵的母亲。

洞中无岁月。

时间一天天过去。

朱九阴又恢复以往的生活,盘坐洞窟入口处,枯坐一个个日夜。

洞窟深处,不时响起叮叮当当声。

蠢鹤又开始啄那些古藤条。

尖锐鹤喙与藤条间不断溅射炽烈火星。

朱九阴没阻止。

有些响动总归是好的。

同时也想看看,蠢鹤究竟能不能将古藤条啄断。

——

转眼已是十一月二十七。

朱九阴终于等到伏灵二十年的第一场雪。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盘坐洞窟入口处的朱九阴懒懒打了一个哈欠。

冬眠期到了,可以睡觉了。

“期待来年阳春。”

朱九阴起身来到洞窟深处。

蠢鹤终是啄累了,此刻正躺在朱九阴的石床上酣睡。

朱九阴爬上床躺下。

“给我滚一边去!”

旋即狠狠一脚将蠢鹤踹下石床。

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正准备闭眼,洞窟外,蓦地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脚踩雪地的咯吱声。

“这是谁来了?”

朱九阴睡意全无,爬下石床,重新来到洞窟入口。

并未等待多久。

一身青色,于浓厚雪幕中渐渐显现,愈发清晰。

朱九阴嘴角不由勾勒出一丝上翘弧度。

是齐庆疾。

左手撑着油纸伞,右手则拎着食盒。

“哈哈!”

“孤家寡蛇,老子来看你了!”

——

洞窟入口处。

白衣朱九阴与青衣齐庆疾相对而坐。

两人身前,俱是放着一只酒碗。

两人中间,油纸上则盛着酱牛肉、猪头肉,还有油炸花生米。

齐庆疾拿起酒坛倒酒,朱九阴则用筷子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

齐庆疾:“味道咋样?”

朱九阴:“你卤的?”

齐庆疾点点头。

朱九阴:“那就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