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萧煞死于燕雀楼,则我今夜便可率领县衙官兵直扑四大家族。”

“可萧煞却被活捉。”

“西门士族经营湘绣县数十上百年,根深蒂固,早已操纵舆论,他们会逼着我,当着百姓之面,公开审判萧煞。”

“所以……”

青年县令细长眼眸中闪过一道森森寒芒,“萧煞必须死!”

即使与太平已经相处了好些年,可时至今日,有些时刻,朱九阴还是会觉得青年很陌生。

太平与阿飞、丫头截然不同。

朱九阴有十足信心,通过言传身教,可以由内而外改变阿飞与丫头的性格。

可他没有一丝信心能改变太平。

坚定的目标。

不可摧毁的三观。

近乎冷血的不择手段。

源于自身经历所形成的处事原则。

令朱九阴都为之汗颜的超强行动力。

还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力。

行事干脆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

坚定不移朝着既定目标一步步前进。

说做众生便能平心静气挥舞锄头开垦荒地,顶着六月酷暑一锄一锄锄草。

从云水村到西垒塞长城,跋山涉水,万里迢迢,硬是一步一个脚印。

守望长城那么艰辛的环境,愣是没向朱九阴诉过一声苦。

不论阿飞还是丫头,修炼时都曾叫苦,内心都曾浮现出‘休息一日,明儿继续’的念头。

可太平从未有过。

‘这样的人,为何偏偏是我徒儿?’

朱九阴心头轻叹一口气。

——

“咚咚咚。”

“雪姨,是我。”

韩香骨敲响雪娘房门。

雪娘和小旋风早睡下了。

青年县令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一条白蛇怎会抱着一只白毛鼠睡得那么香那么沉。

蛇不是吃老鼠的吗?

很快,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