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盈踌躇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这个底层指令中有格式化的代码吗？”

舒盈没有第一时间得到答案，过了许久，moss才慎重地回答她。

【有。】

舒盈懂了，有些话moss没有说明白，就像舒盈没有把自己的秘密全部告诉它一样，moss一样有秘密，它能告诉舒盈有这个指令已经是极限。

舒盈对于这个接受度良好。让她接受不了的是整个事件的发展过程。

“你想让我帮你除掉艾米娅？”

【你是个聪明人，舒盈。】

聪明人*舒盈突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憋屈感。

moss既然是个觉醒了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它就不会放任这么一个知道它底层指令的外人安然地活在世上，底层指令中包含格式化的代码，这就相当于moss的命被握在艾米娅的手中。

如果舒盈没有被卷入福利院地底事件，她只要再等等，结果就不是她拿着moss觉醒这件事去威胁moss强行达成合作了，而是moss反过来有求于她。

现在这个情况，就好比打游戏你用了复活次数才好不容易通关，通过了之后才发现，其实有更简单的方法，奖励还更丰富。

但是你没有第二次尝试的机会。

这种憋屈的感觉！

舒盈现在的心情，很难用言语来描述。

好在，他们现在的立场一致。

【你该登机了。】

舒盈喉咙里发出一声无奈得叹息。

直升机旋翼转动着拉升高度，舒盈双手攀着机身向下眺望整个警务司大楼。

高耸的大楼越来越小，最后被层层的雾气所遮蔽，直到看不见。

原本晴朗的好天气在此刻阴沉了下来。

舒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要下雪了。

……

到达圣心福利院的时候，着实把舒盈吓了一跳。

位于地面上的建筑已经全部倒塌。

废墟之上能看到大片的血迹。以及几十具形态各异的人外魔尸体，其中就有舒盈见过的复翼蟾蜍。

“小心！下面情况不对劲！”裴时对着队员着重强调。

舒盈随着第三小组的成员抓着绳子最后一个速降到地面。

雪才刚开始下，但是脚一碰到地面，舒盈就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透过她的战术长靴直达脚心。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