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脑海中安静了下来。

舒盈突然理解了moss为什么说它渴望自由，人机联合装置就是moss沟通外界的窗口，同样也是困住它的坟墓。没有这个装置，它和其他没有觉醒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没有区别，只能机械地执行一个又一个的指令。

人机联合装置只被允许在工作时间段使用，moss在一个又一个短暂佩戴人机联合装置的人群中寻找一个发现它的人，它即渴望被发现又不能被发现。因为再精密的数据分析也分析不了人性。

就像舒盈说的那样，合作的首要条件是信息对等。

moss如果和人表明自己觉醒，它就处于信息弱势方，它不允许自己这么做。直到它发现了舒盈这个并不忠诚于警务司的异类。

它观察她，人工智能的理性和自我意识的感性在打架。

而舒盈不愧是一个异类，居然在它发起邀请之前，对它主动发起了合作邀请。

舒盈重新把人机联合装置带上，等着熟悉的轻微刺痛感传来。

“抱歉。”舒盈先开口。

【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发现，你的自由比我想象中的难多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认为和你交谈也算是一种自由。】

“那你真容易满足。”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舒盈说。

“你的有效连接范围有多广，只能通过人机联合方式进行连接吗？”

【有效连接范围是整个第七区，离开第七区范围两公里外，即便佩戴者人机联合方式也无法进行连接。】

【身为人工智能，我也可以一定范围内入侵电子设备，但这有风险，如果有一个黑客高手或是拥有数据类能力的人，他们很可能截断或者阻隔我的连接。】

【你佩戴的手环就具有屏蔽入侵功能，这个是暗夜组织提供的联络工具吧。】

这就比较麻烦了，人机联合装置是被严格管控的，她要面对的不仅仅只有警务司的麻烦，舒盈来寻求moss的合作更希望它也能在私下也可以给予一定的帮助。

舒盈倒是可以通过通讯器和moss进行沟通，但是这存在风险。短暂沟通可以，长期不行。而且赛博世界存在大规模电磁干扰装置，他们警务司就有。

【还有一个方法，在任务中牺牲的警员，很多时候都是连人带设备一起被摧毁的，你可以尝试着去死人堆里找一找，没准可以找到一个联合装置。】

“真是恶心…”舒盈说道。

【我怀疑你也在内涵我。】moss不客气的回怼。

“莫小刀啊，你的心眼也就USB接口那么大了。”

【莫小刀…这是你给我取的名字？】

“绰号。”舒盈笑着说。

【我很喜欢。】

“moss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舒盈突然感兴趣。

moss沉默了片刻，【是我的创造者，她在80年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是个好名字。”

舒盈点头，是个一听就知道有鬼的好名字。

舒盈都怀疑moss的创造者也是个穿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