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应该早就会发现他还回去的,都不是她原来的那些了。
是被他用一模一样的东西调换过的。
他每次都期盼着她会发现,然后去问他原因。
但她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他和那些东西一样,根本不会让她在意。
医务室的阿姨帮她看过之后,给了她一个冰袋让她冰敷一会儿。
她垂眸专注着用冰袋捂着自己的脚踝。
她的脚丫白净小巧,脚踝处微微鼓起,他看着很心疼。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身挡住了些。
他知道自己不加掩饰的目光让她难堪了,瞬间收回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耳尖渐渐弥漫上一层浅粉。
她的耳廓很干净,他一路向下看去——
其实也看不到什么。
只看到她小巧柔软的耳垂安静地趴在白色的围巾上。
盛丛想要伸手去捏一下。
抬手之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瞬间收回了手。
他惊讶于自己的底线竟然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
她在这里又疼又难堪。
他竟然还有闲心想要去碰碰她的耳垂。
是欺负她现在行动不方便么?
姜梦趴在膝盖上,冰敷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疼痛有所减轻。
她微微偏头对盛丛轻声问道:“你需要多少?”
盛丛先是一怔,而后想起他方才对她讲的话。
“我需要多少,你就会给我多少吗?”
“嗯。”
她是很认真地答应他的。
可是这在盛丛听起来,好像她不怎么把他的索求当回事一样。
其实在刚刚他问她要报酬的时候,他没有想过她会那么快的答应。
至少也应该质疑一下的。
她这样的,日后如果没有姜裕景在她身边,如果她的家族一朝落魄,大概会很惨吧。
盛丛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围巾。”
“嗯?”
他伸出手轻扯住她的围巾:“我需要这个,把这个给我吧。”
姜梦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这条围巾是妈妈织给她的。
妈妈其实不太会织东西,她听哥哥说这是妈妈照着视频织了好久,才学会的。
她不会把它给任何人。
盛丛故意逗她道:“你这不是说谎吗?不是说我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我说的是钱。如果你需要钱,多少都可以。这个不行。”
“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
他轻揉着她的围巾,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给我我也会好好戴着的。”
姜梦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她推开了他扯着她围巾的手。
“你不会!你从来就不会珍惜我的任何东西。”
她的声音说不上大。
她对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听起来很舒服。
就连是同人吵架,她也永远不会扯着嗓子,露出气急败坏的模样。
可就是这样一句,似是埋怨似是控诉的话。
盛丛听过之后,感觉心上似乎有针扎过,细细密密的疼。
他垂下了自己的手,对她追问道:“我什么时候——”
刚说一半,盛丛觉得这样问不太好。
他斟酌了一下语气,对她柔声说道:“你的东西,我一直都很珍惜的。”
姜梦知道他在说谎。
她眼中蓄满了泪,不想再看他,也不想被他看到。
可就在她转过头的一瞬间,眼泪不听话地掉了出来。
盛丛看到了。
他极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他不记得他没有珍惜她的东西。
她的一切,都是他最珍惜的。
哪怕付出生命,也想要守护住的。
“对不起。我不记得——”
他的道歉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她不想要他的道歉。
东西是她给他的,他想要怎么处理都可以。
他不需要道歉。
没有谁规定,她送出去的心意就必须要被珍惜,不能被践踏的。
但是盛丛后面那句未说完的“我不记得”却实实在在地惹恼了姜梦。
她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没气势:“那天中午,我都看到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委屈,一点都不像对他发火的样子。
盛丛已经开始慌了。
她到底看到什么了?
他紧张地问道:“什么?”
“你在垃圾桶前,把,把我送你的衣服,剪碎了。你是笑着剪的,我看的很清楚,是那种,那种像恶魔一样很得意的笑。你不喜欢的话,明明可以不要的,为什么要那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渐渐变凉的鲜芋奶茶:我仿佛围观了一场憨憨之间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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