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天气总会暖和一些,雪停后才会冷。”任丰依旧看着窗外,甚至没有去理会淳瑜夹在自己脖颈处的手臂。
所谓的霜前冷,雪后寒,老一辈留下的歇后语在后来的物理书上有着分明的解释。
淳瑜没有接话,而是也望着屋外洋洋洒洒的雪,雪白无垢的颜色。确实很美,在京都成日忙于朝政的他,根本没有闲暇却欣赏这样的景色,甚至在不久之前他仍鄙夷着那些个文人墨客,赏荷赏雪吟诗作对,这附庸风雅而毫无意义的事。
“这么大的雪等雪停了,我们出去堆雪人吧!”任丰说道,完全是小孩子的口袋,那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厚厚的雪层。
堆雪人、打雪仗,他只后来在电视机里看过。
淳瑜对于任丰那忽来的新名词已经有些适应了,毕竟这堆雪人一词其实十分的形象。即使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但是在这里,在少年身边,他其实还是学到了些许东西的,就比如很多事,做了,却不一定需要一个好的意义来解释的。
没有意义与浪费时间并不等同。
任丰在脚上包上了油纸才拿着米走出了屋子。
淳瑜站在屋内看着他绑油纸的样子,恍惚想到那时候还是一条狗,每每下雨任丰也会如此在它的四只爪上绑上油纸。
现在想到那绑了油纸后出奇笨拙的四肢,还真有些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
任丰站在门口,看着那雪,他早就有一脚踩上去的冲动了。他想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
“噗嗤。”一脚他进去发出的声音,那感觉就好似踩在了蓬松的海绵上,你一脚踩下去,它便被你压缩在了脚底,就仿佛你的脚一松开,它还能复原一般。
任丰乐了,那嘴角弯起的笑容就没下去过。便跟蹒跚学步的孩童一般,一步步的十分谨慎的往前走。
这场雪下了不算久,这日的下午便停了。
看着那雪花越来越小的时候,任丰已经鼓捣好了两副简易的手套。
“这个给你。”将一副相对偏大的手套给了淳瑜,自己则带上了那副小的,“不知道称不称手。”他道,显然是心情极好的,一双油黑的大眼睛不断的看着屋外的厚厚的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