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香被人喊过来,一脸的不耐烦,张嘴也没好气。
“屁大点事儿,用得着他动手?闲的发慌是吧!喊爷来做什么?合着累死累活的人不是他!”
这一连串怒怼,不用江篙说名字,韩兆也知道是在骂九爷。
他心里道了句,希望您一会儿,能当着九爷的面儿骂出来。
见韩兆没吭声,江篙插着兜蹙着眉,瞪了他一眼。
“快到了没?人搁哪儿呢!还等着一会儿留下喝茶呢?”
两人正走到前厅,韩兆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平日待客的前厅八扇门牢牢紧闭,听着里头的动静,江篙脸上神情渐渐阴沉。
赵滨推门出来,一眼瞧见他,顿时呲牙笑了。
“哟!江二爷来了,您稍等等,九爷马上就好了。”
江篙眸子黝黑,视线缓缓从他脸上划过,顺着缝隙看进去。
门是关着的,可四周窗户大开,正午的光线将厅内照的清晰明亮。
正中央躺着个人,还在哀嚎抽动。
季九爷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军装褂子解开了,革带束腰脚踏军靴,左脚靴底踩在那人背上。
江篙瞳孔缩了缩,一把推开赵滨,面色沉肃,大步匆匆跨进门。
他三步两步走到季九爷身边,推了他一把,然后提起裤腿蹲下身,歪头看了看。
眉清目秀地小青年,鼻青脸肿鼻血横流,完好的那只眼睛看见他,顿时哭了出来,缺了几颗牙地嘴说话都漏风。
“表哥…救我啊,救我!”
江篙瞪着眼,剧烈喘了几口气,猛地站起身,指着季九爷的手指都在发抖,咬牙切齿地道。
“还不拿开你的脚!”
季九爷抬手将唇角的烟捏掉,舒了口烟雾,依言抬脚,退了一步。
他舌尖顶了顶腮,衣冠不整,手套染血的模样,又邪恶又阴暗。
淡淡睨了地上的人一眼,季九爷慢条斯理地摘下带血的手套,随手扔在地上。
“你来的也算正好,人你带回去吧。”
江篙看着他这副冷漠缺德地嘴脸,顿时火烧到了脑瓜顶,咬着牙一字一句骂道。
“季!世!延!”
“你怎么不直接给他打死了事!你给人打成这样,你让我怎么跟楚家交代!你他娘的要不要脸!”
站在一旁的季呈耀连忙上前,递上块儿帕子,眼角扫了眼地上的人。
季九爷垂着眼擦了手,慢悠悠将衬衫和军装扣子,一一系好。
“就是给你留着脸,才给他只打成这样,不然他今天没命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