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

柳如玉进入范建的后院十几年，虽然始终没有被范建扶正，但这么多年下来，无论是从情理上，还是从娘家的地位上来看，她实际上已经和正室没有什么两样。

唯一欠缺的，只不过是一个名分而已。

在范府之中，除了几个主子以外，其余人等皆对她毕恭毕敬，称她一声“二太太”。

只不过，每当念及此事，柳姨娘心中难免泛起一丝遗憾。

但转念一想，反正老爷后院又没有其他的女人，妾不妾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再者，此事由来已久，自她心甘情愿顶着妾室之名，踏入范家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有所觉悟，如今再提，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柳姨娘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杂念甩到脑后，全神贯注地查看起府内的账册来。

正当她聚精会神之际，门外骤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啪”的一声，柳姨娘合上账册，将其重重地摔在桌案上，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一名侍女闻声而动，迅速前往门外探明情况。

不久后，侍女神色匆匆地返回，轻声禀报：：“二太太，门外有一位自称曾在府内做过工的旧人，想要求见二太太。”

“先将人带进来再说，” 柳姨娘沉声道：“别让他在外面吵吵嚷嚷的，叫外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侍女应声而去，片刻后便领着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妇人走进院中。

那人低垂着头，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柳姨娘自然不会亲自出去接见，她先是顺着窗口瞥了一眼之后，而后便稳坐房中，打发身边的侍女出去探明情况。

不过片刻时间，侍女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

柳姨娘见状，眉头一皱，沉声呵斥道：“毛毛躁躁的成什么样子？有什么事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