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国以为闺女能考上大学,一定过得很好,更不会有人欺负他们。
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苦难,喉间哽得生痛,沉声道。
“该打,两孩子所受的苦,与我有直接关系。
我没尽到一个当爹的责任,很感谢你能在他们年幼无助的时候接纳他们。
欠你的恩情,我来还!
安福,我李保国以最崇高的敬意,向你致敬!”
李保国红着眼向李安福敬军礼,他没法想象两孩子小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
“安福叔,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李木通低垂着头站在李安福面前,高挑的个子高出李安福一小截。
他以为的家人,还是欺负了妹妹和麦冬,而娘更是抛下他们改嫁。
为什么会这样?
“别以为认错就不打你们!”李安福咬牙道。
又一顿扫帚疙瘩落在两人身上,两人不闪不避,唯有肉体上的痛才能减轻他们内心的痛。
“安福,快别打了,二贵哥身上渗血了。”李富贵急急出声阻止道。
当李保国和李木通脱下衬衣时,只见两人身上一条条的红檩子下,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
有弹痕,有刀伤!
而李保国的胸前,是一大片弹痕,有两处伤痕贴近胸口,背上一处刚愈合的伤痕,再次崩开渗血。
“呜……怎么会这样?”
李德成颤抖地伸出手,轻抚在儿子满身的伤疤上,老泪横流。
“爹,没事, 都过去了!”李保国无所谓地道。
打仗哪有不受伤的,他能活下来已经是极好的运气,那些长眠的战友永远没了见亲人的机会。
……
简单包扎一下崩开的伤口后,几个大男人坐回李德成家的堂屋,众人才讲述起这些年发生的事。
五个男人一一还原当年的事情,听得李保国父子牙咬得咯咯响,恨不得将人拉出来鞭尸。
几人也终于知道他出去后改了名字,如今是团长,李木通是连长。
…
“老二啊,若是你当年没走,咱们家也不会散。
爹当年也有错,不该扯着你拉拔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