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口,装得满满的两辆马车、两辆带篷驴车和骡车停在此等候。

身着青色旧长袍的老王大夫,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不断地叨咕。

“臭丫头肯定又睡过头了,出远门这么大的事都能忘,心忒大!”

“我说你个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叨咕个啥,小姑娘家家的睡过头又怎么了。

反正一天又赶不拢,天不见亮就催,催得人烦。”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探出头,脑后的发髻用一块青色布包裹着,骂人时还笑眯眯的。

“你个老婆子不懂,那丫头就是属驴的。

呵呵,来了来了,终于舍得现身了。

都坐好了,准备出发!”

老王大夫一眼认出坐在驴车上挥手的懒丫头,爬上骡车催促出发,那猴急的样子与年龄一点儿都不符。

他这次是一家老小全搬走,家里的房子和铺面托付给隔房照看,以后回不回来看情况再说。

老王大夫眼尖地发现,桔梗一行人都穿着朴素,身上的衣服或多或少都有一两个补丁。

自己这一家人的女眷,只有老婆子听劝换上一身旧衣,其他人显然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高升的太阳展露头角,两车道的土路尘土扑面,桔梗五人戴上准备好的草帽。

离开镇子的五人,心中全是对省城的期待和向往。

麦冬回首渐远的镇子,心中雀跃今生的一切都不同了。

五辆车一路走走停停,翻过连绵的鹿头山脉,遇见同行的马车、驴车,大家便紧跟着结伴而行。

闲不住的球球,跑前跑后地查看别人的家当,每每回来都会向桔梗播报,快乐得像个几岁的小孩儿。

开阔的平原,肥沃的土地上,勤劳的农家人忙着插秧,远处隐约可见一大片房屋。

老王大夫坐的骡车放慢速度,等桔梗所在的驴车到跟前时,扯着嗓子吼 道。

“丫头,跟紧点儿,别走丢了!

我们到省城东门了,先跟我回你王叔那再说,听清楚了就吱一声儿!”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