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秦垣转头问茗山:“摊主是什么样的人,方才可看清了?”
茗山答:“看清了。是两位年轻的小娘子,模样差不多二八年岁。”
“这便是了,”秦垣愈发确认自己的判断:“小姑娘家有此巧思,倒是难得,可惜。”
南元金觉得自己听明白了,秦叔是说她们两人用的银纹技法只能管一时,不是长久之计,日后许是会出岔子,他便觉得有些不忍:“那咱们可要提醒一二?”
秦垣眼风扫来:“若有此闲情,不若多看看账本。”
南元金瞬间焉了。
只他仍是有些担心两个小娘子。
待秦叔走后,南元金吩咐茗山暗中留心,若那两位姑娘再出摊,便各样物件都买一样来,顺便瞧瞧是否出了什么事,能帮则帮衬些。
毕竟说起来,大家都是同行嘛。
……
此间种种,江琉全然不知。
两人出摊及至未时,整个盒子里只余下最后一支天枝簪了,江琉便作主将簪子赠给了孙大娘,以感谢她的照顾。
孙大娘其实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些簪子,只花费一百文实在是肉痛了些,现在白白得了一支,自是好生一番感谢:“两位小娘子下回何时再来?这几日我们俩口子也帮你们宣传宣传。”
这倒是意外之喜。
若再有人听了消息寻来,可以请孙氏夫妇帮忙留一句口信。
“多谢孙大娘,”江琉大致估算了下:“我们打算赶一赶七巧节,七月初七再过来,若有人问起,劳烦孙大娘和孙大伯帮忙说一声。”
“好勒!”孙大娘笑眯眯应承下来:“保准儿替你们好好声张声张。”
于是江琉与许闲云告别孙氏夫妇,又趁着天光还亮着购置了些生活用品与新鲜食材,一同回了天心峰。
两人兴冲冲地直奔江琉房间,开始清点今日的成果。
二十支簪子一共卖出十九支,进账一千九百文。
银线加上银料损耗大约十铢银,折算成铜钱约一百三十文,再扣除硼砂、桐油、锉草等辅料,都是一次性买足了半年用量,花费了约三百文。
此次竟仍有一千四百七十文结余。
许闲云手握着这许多铜钱,一颗心怦怦直跳:“江师妹!咱们真的赚到银子了!”
开了个好头,江琉亦是欢喜,当即便与许闲云商议起了下月的计划:“许姐姐,咱们得抓紧做七巧节的簪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