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不安的咬唇,哪怕如今贺敛活生生的坐在他面前,但她还是被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过去惊的攥紧了拳头。
“他杀你是因为……”
贺敛抚摸着她的脸颊,笑的寡淡。
“阿郁,金州贺家的家主之位,是块炙手可热的肥肉。”
他生在金州,又长在最鼎盛的贺家,门阀家族的内斗亦是司空见惯,为了财产和继承权杀到头破血流的,从不再少数。
包括梁沈两家。
或许,谢家也是如此。
他那个堂哥从小体弱多病,按照常规,是要被剔除继承人之列的。
姜郁一怔:“可是贺牧本来就排在你前面啊?你爸爸不是老二吗?”
贺敛笑了笑:“可老爷子喜欢二房。”
姜郁难耐的眨了眨眼睛。
全然明白过来。
“我当时质问贺牧,他承认了,我俩动手了。”
贺敛说:“然后,溺亡的就变成了他。”
姜郁有些晃神。
不为别的,而是他的口吻太过稀疏平常了。
如此沉重的过去,被贺敛说的像是‘早餐吃了两个包子’一样容易。
她环住贺敛的脖颈:“你当时……真的一丝犹豫都没有吗?”
贺敛:“从他承认的那一刻起,贺牧对我来说,就不再是什么堂哥,而是一个想要我命的陌生人,我没什么可犹豫的。”
姜郁:“所以,你的枪伤又是怎么来的?”
“贺绍远赔了夫人又折兵,怎么肯罢休。”
贺敛托着她的腘窝,让她贴近。
“当时整个贺家的旁支都到了,事情闹得很大,爷爷也压不住他,我便当着全家的面,掏出爷爷警卫员的配枪,给自己的心口来了一枪。”
贺敛低头摆弄着姜郁的手指:“我告诉他,如果我能活下来,贺氏集团就交给他,但我和他从此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姜郁心酸的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