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舟气的额头青筋高鼓,嘴唇也抿的发紫,旋即点点头:“好啊,贺敛,你不愧是为了继承权,连长房堂哥都能杀的人,行,算你狠!”
他说完绷起脸,将枪掷在一旁,踢翻地上的火盆往外走,临了还狠狠地撞了一下庄雨眠。
女人柳眉微蹙,看向贺敛。
男人抽着最后一口烟,墨发下的凤眼毫无波澜,打出的弹孔距离他不到五厘米,透进来的阳光伏在他的耳尖,映出血色的红。
“会长,差不多了。”
庄雨眠压低嗓音。
贺敛将烟头扔进木桌上的钢制水杯里,拿起一旁的外套起身,颀长的影子压在佐贺的脸上。
他淡笑着:“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希望佐先生以后遵守咱们的规矩,就算和谢轻舟关系再好,想必你也不想再和壁堡动手了吧。”
佐贺舔了一下牙床,挑眉示意。
他的确是后悔了,这次收了谢轻舟的钱去挑衅贺敛的维和工会,结果损失了几十个人和两个集装箱的弹药,根本入不敷出。
还被大头目痛骂一顿。
甚至连唯一一个抓到的下属都还给贺敛了。
“贺先生。”佐贺起身,伸出糙砺的手,“您慢走。”
贺敛扫了一眼他掌心的泥,转身出帐。
庄雨眠赶紧检查他的情况。
贺敛没动,被太阳晒得有些烦躁,抬起头,微眯着眼睛。
忽而想到洋城的雾霭茫茫,他推开庄雨眠的手,闷声嘀咕。
“这金州,怎么就不爱下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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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点,壁堡。
贺敛在淋浴下站着,淡漠的视线紧盯着周遭升腾的雾气,有些失神。
真是中了邪。
一看到白烟白雾的,他就会想起那个小傻子。
烦躁的关了水阀,他直接裹着浴袍进了休息室,沈津正端坐在沙发上等他,闻声抬头:“谢轻舟闹得哪出?怎么和沙虫的人搞到一起了?”
贺敛趿着拖鞋,踩出一溜水痕:“为了他妹妹。”
沈津:“谢希苒?”
贺敛坐在他旁边,仰头伸手,修长的指尖还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