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餐桌上,斯内普一直生闷气,他感觉自己被拿捏了。

然而瑟尔玛可是博览群书的男人,深知对付别扭的斯内普只能顺毛捋,“西弗勒斯,今晚的饭不合胃口吗?”

斯内普勉强横了他一个眼,好像在说“你还有脸问”。

“如果让你感到不开心的话,我很抱歉,”瑟尔玛熟练的做出难过又内疚的表情打直球,“你今天在房间里待了很久,我很担心你,西弗勒斯,你怎么可以不吃晚饭呢。”

我要吐了。斯内普想,他怎么可以做到表情比台词更肉麻?难道就不能学学正常人委婉一点表达关心吗?他用叉子残忍的捅穿一只小笼包,“算了吧,你还是担心一下今晚怎么跟费伦泽叙旧,毕竟你和他已经五天没见面,我就识趣的不打扰你们了。”

“怎么会呢,西弗勒斯。我只担心和费伦泽叙旧不能让我全心全意保护好你,毕竟禁林里面有很多八眼巨蛛和其他危险。”瑟尔玛笑起来,好像之前揶揄斯内普的人不是他一样。

斯内普假装不屑的冷笑一声,他总觉得瑟尔玛在寻他开心,可是他没有证据,这只独角兽看起来单纯无辜极了——就算他是故意的,这种关心和促狭也表示他们关系亲密,这一点让斯内普隐隐有些受用。

时隔四年,斯内普和费伦泽,分别只存在于瑟尔玛对彼此描述中的两位终于面基了。

斯内普对费伦泽感官一般,虽然费伦泽与其他马人相比绝对态度友善,但他和瑟尔玛的关系太好了,只是这一点就能让斯内普心存偏见。

而费伦泽看到斯内普时,明显没有立刻意识到他就是瑟尔玛口中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内向害羞不善言辞、惨遭无良同学排挤、特别喜欢给他刷毛的人类少年。

“今晚的水星真的很亮。”费伦泽对他们说。这有可能是爱情的预兆。

斯内普不置可否,他对占卜课和天文课都不感兴趣,因为这些学科不够科学严谨,不论结果如何都可以用诡辩的方式自圆其说。特别是水星在占星学中的性质可以用“中性”来概括,这一点体现在人物方面就是说水星可以代表男性的或女性的——恕他学识浅薄,难道世界上还有第三种性别吗?

瑟尔玛更是听听就罢,每次见面费伦泽都会评论一下今晚哪颗星星亮了哪颗星星黯淡,他至少听过一百次今晚的水星怎样怎样。

他们缀在斯内普后面守卫着他,“看来你要交好运了,哪位马人小姐看上你了?”

费伦泽看了看他,又把目光转移到开始采集草药的斯内普身上,“我们不会干涉命运的轨迹。”

瑟尔玛快活的用尾巴扫了他一下,“谁跟你说这个了!”

是夜。

瑟尔玛在侧卧的床尾出现,他无声的把《自信男人》放在床头,斯内普安详又笔直的睡在床上,看上去规矩的不行,手却攥着被子的一角。他半长的黑发散落在枕边,散发着洗发水清新好闻的味道,完全看不出白天的别扭和冷淡。

瑟尔玛遗憾的放过趁机摸脸的机会,因为斯内普一向眠浅。他记得白天斯内普还有偷偷写日记,虽然瑟尔玛好奇的不得了,但是《好妈妈教程》告诉他要给孩子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未经斯内普允许不能私底下窥探他的日记。

淡淡的银光闪过,瑟尔玛消失在原地,好像从来没有来过。